第三节(1 / 2)

“嘘,别犯傻。听话别惹麻烦就没事。我们先离开这裏再说。”

两人说着很快从丁府后门离开。丁妍珊两腿发软,心跳如鼓,整个人靠在树后动弹不得。

居然是爹爹!

丁妍珊不敢相信,就算亲耳听到她仍不敢相信。

她再站不住,蹲在了地上。那个劫匪头子当初说他们丁家人利用他后弃之不管,所以他要还以颜色。丁家人,这么明显的说辞,她居然半点没往父亲身上想。

可是为何要这么对她?丁妍珊眼眶发热,不明白爹爹为何要把自己的女儿也搭进去。她是他的亲生女儿啊!

眼泪落了下来,滴在了泥地上。父亲骂她是蠢货、说她没用的情景浮在脑海。他说过女儿没用,他嫌弃她们。

丁妍珊放声大哭。

可惜他只有两个女儿。他答应过娘不让妾室生子,他惹不起娘的娘家人,所以他只能有两个女儿。她还以为爹爹是疼她们的,结果现实却是如此残酷,他怕是早对女儿不满,她们只能作为他攀权附势的工具。

他曾想把姐姐嫁给一位名声并不好的老将军做续弦,后来那将军失势,而云青贤出现,他又觉得这个年轻人比那个失势的将军要有用处,所以云青贤最终成了她姐夫。

而爹爹想让她搭上龙二,有了龙家钱势,便是得了半个国库。只可惜她搞砸了,龙二不要她,娶了别人。

丁妍珊越想越难过,事情怕是如此了。与龙二的仇怨,爹爹算在了自己头上,所以他绑了居沐儿,他要让龙二悔不当初,而龙二明显怀疑丁家,于是他又把自己的女儿绑上,以示清白。

所以劫匪才会死在牢里,所以才会有人敢冒充捕快行事。幕后正是刑部尚书,手下众多,权势通天,呼风唤雨。

丁妍珊心如刀绞,她还傻傻地担心找到了云青贤的证据不知道该如何与姐姐说,现在却发现一切都是爹爹所为。

她能怎么办?她能跟谁说?她还能相信谁?

龙二这趟远门走了大半个月。

这期间居沐儿像变了个人似的。她一改往日安静居家的做派,开始频繁外出。

她日日闲逛,买了许多不必要不喜欢的物件,什么衣裳、鞋子、挂件、小饰品、香粉、发簪,各类吃食、各类玩意儿……甚至还有书。

银子大把大把地花,东西买回来却没什么用,放在了箱子里,动都没动过。

小竹有些发慌,陪着居沐儿逛铺子的时候拼命劝说居沐儿,可也阻挡不了她挥霍。居沐儿身上没钱银,小竹谎称带的银子不够,想着这样可以罢手了吧,可居沐儿不急不恼,对店家说到龙府拿账。店家喜滋滋地把东西打包送上,压根儿不担心这龙二夫人付不起。

龙府的账房先生这段日子算账算得冷汗涔涔,真不知二爷回来了该如何与他交代。

二爷事先没吩咐过要扣着银钱不让夫人花,所以那些小玩意儿的账,账房先生不敢不付。可二爷也没说过钱银要让夫人随便花,所以账房先生心裏头慌得很。万一是真不让花的,那可怎么办?

花钱多还不是居沐儿最让人咂舌的地方。龙二不在了,她闲来无事,开始勤快地往娘家跑。余嬷嬷问小竹,亲家老爷都出门游玩了,二夫人回娘家都做些什么呢?

小竹支支吾吾:“夫人……夫人与些朋友切磋琴艺。”

余嬷嬷听得半解,但很快她明白了意思。因为市坊间已经传开,龙家二爷出远门,龙二夫人居沐儿不改旧习,与男子勾勾搭搭。这次搭上的是旧爱陈良泽。两人时常在无人的居家酒铺相会,闹得陈家娘子抱着孩子到酒铺寻人。两口子还曾经为了居沐儿在街市里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余嬷嬷听得这事,脸都绿了。身为龙府管事,这事她可不能不管。于是她找了居沐儿,苦口婆心,严肃严厉地把这事给说了。妇德妇道的道理规矩说了一通,居沐儿低着头听训,半句都没回话,看上去乖巧听话,可没过两天,她又回了娘家。

这让余嬷嬷气不打一处来。但毕竟主仆有别,二爷又不在,她纵是龙府管事也不能对主子夫人如何,于是憋着一肚子气,只吩咐丫环仆人们把夫人盯紧了,然后就等着龙二回来了告状。

龙二风尘仆仆,终于在七月初返家。

这是他婚后第一次与居沐儿分离,以前没她的时候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现在习惯了每日听她逗趣调侃说舒心话,竟是分开一日都觉得不舒坦。这次一别别了大半个月,他真是百爪挠心,分外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