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眼,或许就是永别了。
赵长安用眼神告诉司徒摘月,自己会记住他这个人的。
司徒摘月用眼神告诉赵长安,他还会回来的。
这完全是赵长安为了安慰自己的内心,而脑补的。事实上,司徒摘月的身上已经爬满了孩童,那些孩童,张开血盆大口,对着司徒摘月狠狠的咬了下去。
下一刻,赵长安看到司徒摘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砰!
这时候,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金属交击声。
紧接着,是鬼脸猴愤怒的叫骂声:“为什么!为什么打不开?!”
赵长安回过头,在眼中,有一扇大概三丈高的冰冷铁门横陈在身前,铁门上有一个个鬼怪形状的雕刻,赵长安根本就不知道这些鬼怪到底属于哪个神仙的监管部门,索性也不想去了解,只是看到这些鬼怪张牙舞爪,满脸狰狞的样子,心裏有点儿不舒服罢了。
这些鬼怪的雕刻似乎真实的存在过,因为在鬼怪的旁边,也雕刻了一个人形身影。身影穿着淡绿色长袍,头罩方巾,手持羽毛扇,颇有几分儒雅的感觉。
他单手背负,看着身前的鬼怪,在头顶的位置,乌云会顶、电闪雷鸣,似乎要卷起一阵恐怖的风暴。
而在鬼怪的身旁,则是一些赤果着上身的男女,他们有的被鬼怪给挖出了肠子,有的被鬼怪给抓破了喉咙,更有甚者,直接被掀开了头盖骨。
场景诡异吓人。
赵长安皱眉,很不习惯这种方式的描述,似乎古人都喜欢把他们一生的所见所闻,用图画或者雕刻表现出来。哪怕是场景并不和谐,他们也要留给后人观看。
可是这点赵长安倒是真的想不通了,你说你画在自己的墓穴里,谁来给你看啊?难道在千百年前,你就知道有人要来盗墓了吗?
可是这又说不通,既然知道有人要来盗墓,那你干嘛还安排那些诡异的事件当路障,防止人家进来?难不成……来你的墓穴还需要经过你的考验不成?
反正徐福已经死掉了,赵长安也不知道他的想法,索性不去多想,静静地等着鬼脸猴他们想办法。
身后,那些孩童已经越来越近了,只不过暂时还没表露出什么攻击他们的表情,眨巴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他们。
“该死的。”鬼脸猴一脚踹在了冰冷的铁门上,满脸的愤怒,整个人处于一种崩溃的边缘。
而今,不管是十二生肖也好,赵长安也罢,在看到身后的那些孩童之后,头皮一阵发麻。要是被他们一拥而上,那自己还能活下去吗?答案是否定的。
不过赵长安倒是真的不怎么在意,因为他早就有办法进去大门裏面了,而今不说话,只是想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更好的路线,毕竟从他的路线走,实在是有些丢人啊。
在赵长安的眼中,除了冰冷无缝的铁门之外,在下方,大概是膝盖高的地方,还有一个小小的洞。没错,就是洞。
跟犯人监狱送吃的那种洞差不多。也可以说是狗爬的洞。
十二生肖什么身份,肯定是不能从这裏进去的。赵长安更是如此,他好歹也是个有底线有原则的大老爷们,爬狗洞算是怎么回事?
赵长安回过头,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那些小孩子,脸色阴沉的就跟要滴出水来似的,抬脚用力的踹在了冰冷的铁门上,怒喝道:“士可杀不可辱。”
十二生肖诧异的看了赵长安一眼,对他这句话,颇为认同。
“想想别的办法吧,这实在是太糟蹋人了。”山羊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趁着那些孩子还未攻击我们,我们一起推推这扇大门,看看能不能推开。”
“没用的,徐福就是故意留着这扇大门,让我们做出抉择呢。”鬼脸猴点上了一根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叹气道:“这徐福是真的狠啊,能进到这裏来的人,一般都是南北两派的宗师级人物,再不济,也是在一些领域达到巅峰的存在,怎么可能像是一条哈巴狗一样,摇尾乞怜,为了生存钻进这个羞辱人的狗洞?”
“而且……不钻进去的话,那就要被眼前这些孩子给撕裂,杀死。”鬼脸猴吐出一口烟雾,高举着大拇指道:“不得不说,这一招实在是狠毒,有的人,宁愿被杀死,也不愿意下跪。更别说是钻狗洞了。而有的人,如果跪下了,那就意味着这一生,已经对徐福低头了。这对死去的徐福来说,或许是莫大快意吧。”
犬首皱眉,若有所思的说道:“徐福这个人,一生要强,什么事情都要掌握在手中,在他的手底下,只有服从,而没有反抗。这才是他本来的面目,所以他做出这种举动,也是可以理解的。这种人,他的思想很极端的,他们奉行的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理念。只要跪下了,那他就意味着胜利了,比杀了你还要来得让他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