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头的指尖缓缓地向着赵长安的眉心点去，而赵长安，则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他已经睁不开眼睛了，被那刺眼的金光，给照得眼睛发痛，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小图图在一旁羡慕的看着赵长安，他知道，小老头这是在给赵长安一桩天大的造化，这种造化，一般人根本无法获得。其实别说一般人了，在这天地之间，哪怕所有仙神都算进去，不说“年轻一代”，就说几乎所有仙神，又有几个比得上杨戬的？

而今，杨戬的一身道果，却要转移到赵长安的身上去了。

而且，这种转移，还是无害的，是为赵长安打根基，比如一个数字九的容量，却被小老头硬生生的压制成了一，这是恐怖的，也是常人无法办到的。虽然没有将赵长安的境界给提升上来，但却，让赵长安有一个无比扎实的基础。这种基础，比之当初的杨戬，都要恐怖的多。

因为这是杨戬一生道果的精粹浓缩，而今全部作用在赵长安的身上，威力到底如何的可怕？没有人能够想象的出来，就连小老头，都是皱起了眉头，凝重不少。

轰！

在小老头的右手食指点指在赵长安眉心的那一刻，赵长安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炸开了。在他的脑海中，一段段古朴玄奥的经文烙印在其中，不断的响彻、诵念着，就仿佛诸天大道的所有奥妙，都在向着他敞开大门，述说本源一般。

而也就是在这一刻，那团金光开始游走于赵长安的四肢百骸，让得他浑身上下，都感觉到了一股充沛的力量。这种力量跟未来世界的那种灵气并不相似，反倒是有一种不同的气息，就如同仙与神的隔阂一般，当即让得赵长安瞳孔一缩，心中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结果。

不过没有让他多想的时间，在金光充斥于赵长安身体的那一刻，他整个人突然脑袋一轰，晕倒了过去。

因为这种力量实在是太狂暴了，狂暴得连赵长安本人，都无法接受。虽然已经无害，虽然是在为他打根基，虽然并没有提升他的境界，但就是如此，他还是坚持不住，在昏迷之前，撕心裂肺的惨嚎了一声，就好像是肉体被活生生的撕裂一般，让的赵长安都疼晕了过去。

“啊……”只有不到短短一秒钟的时间，赵长安又被那股撕裂的力量，给疼醒了。然后，他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冷汗。这是一种大折磨大恐惧，根本就没有几个人承受得住，包括照常那也不行，他在清醒过来的下一刻，又被生生的疼晕了过去。

这是无法忍受的痛苦。

“撑住，这是在改变你的肉身结构，从此之后，你将是无暇的神体，对你日后有大好处。”小老头并没有出手帮助赵长安缓解这种痛苦，因为在他的眼中，这种痛苦并非是无法忍耐的，如果赵长安连这一关都撑不过去，那么何谈未来？

如果按照小老头的思绪，疼痛分成很多层次的话，那么此时赵长安身上的疼痛，对他来说，连最底层都算不上。因为这是一种造化，在承受造化的同时，必须要经历的一环。

这个世界，不知道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造化，如果不撑过去的话，那么赵长安日后的成就，绝对会止步于此。在登天问道的途中，必须要承受很多很多的痛苦和磨难，不管是谁，哪怕是惊艳如小老头，诞生在混沌之前，都历经过诸多磨难。

所以，这眼前的痛苦，在小老头看来，根本就不算什么。甚至他都有点羡慕赵长安，只要经历“小小”的疼痛，就能获得如此巨大的道果，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我……好难受。”赵长安痛苦的倒在地上，不断的蜷缩着身子，手指都快把自己的脸上的皮肉给扯下来了。他感觉此时的自己，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就好像有一股火焰在焚烧着自己的神魂，以及肉身，要将他给焚灭成虚无一般。

这种痛苦他忍受不住，也不想忍受，他只想快点死掉。

赵长安声音沙哑，眼睛死死的大睁着，他挣扎着抓住了小老头的右手，吸气道：“杀了我，杀了我，我好痛啊。”

赵长安此时感觉自己的皮肉被一刀刀的剐掉，这种痛苦的感觉，是他此生仅见，比死了还要难受。他宁愿选择死亡，也不想再这么面对下去了。

一旁的小图图看得胆战心惊，经过这些天的接触，他也知道，赵长安把自己的生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而今，却怎么想要求死了？

“果然。”小图图倒吸了一口冷气，摇头轻叹道：“就算是有莫大的造化，也并不是那么好拿的。”

他明白，没有一蹴而就的成功，这个天地是公平的，在得到的同时，必须要有所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