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们的归宿。”血鬼这时候也是从蟒蛇尸体的另一边过来了,他看到赵长安复杂的表情,也明白了他心中的想法,拍着他的肩膀叹了口气,安慰道:“你也别自责,能为主上去死,对死士来说,才是真正的归宿,如果他们这么平静的过完一生,在晚年的时候,连为主上去死的能力都没有了,那才是真正的可悲。”
听到血鬼的话语,赵长安感觉更不好受了。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点点头,默默的走上前去,将死士的头颅从那朵狰狞的大花旁边拿起,而后放在了死士的身体之上。就这样,除了那个断口,那名死去的死士,就如同一具完整的尸体一般。
“有铲子吗?”赵长安语气有些低落,回过头,向着一旁的血鬼问道。
血鬼沉默了一下,点点头,没回答,从身边另外一名死士的背包里,拿出了一柄折叠式洛阳铲。赵长安直接就拿起洛阳铲开始在旁边铲土,一下一下的,动作很慢,却很坚定。直到二十分钟以后,一个足以容纳下一人安葬的大坑被赵长安挖出,他这才小心翼翼的将死士的身体和头颅一同放在坑中,而后,又将他给埋葬了起来。
整个过程中,都是赵长安一人完成了,甚至就连一旁有人想要帮他,都被他给拒绝了。他要牢记这一刻,他要学会感恩,没有人,是无缘无故,替你去死的。只要有人愿意为你付出一些什么,哪怕只有一点点,不足人家拥有的万一,你也要学会去感恩。
从死士为他去死以后,赵长安一瞬间就好像是成长了不少,这不仅是死士为他去死而让他清醒,还有一瞬间,让他想到了很多很多。过去的很多,一些举动,一些承诺,一些不成熟的做法。
所以在这短短的二十分钟内,赵长安已经成熟了很多。
“走吧,大家小心点,这裏太不寻常了。”赵长安找不到木头为死士刻下墓碑,而且他也没工具来这裏砍树,或许有,但是他却没有问。因为一旁的血鬼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死士的一生,就是这般,不用留名的。
他们都是为了别人而活,而不是自己,而今,他们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就不需再去做过多的事情了。
所以这样,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赵长安的举动让得身后的死士们心中感动,因为这种主上,真的是难找了。他们觉得,赵长安把他们当做了人,而不是那种替死的影子或者值得利用的工具。
“这应该是原始森林了。”老王这时候从旁边开口了,發表自己的看法,道:“这裏面的物种应该都是很早以前,或许在我们那个世界都不曾见到过的,所以不能小视任何一种平常不起眼的东西,哪怕是最普通的花草,偶尔也能杀人。”
老王的话语让得众人惊醒,是啊,最普通的花草都能杀人了,那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如果一不小心,折在这裏,只能怪自己的疏忽大意,对自己的不负责,而若是小心谨慎起来,不说万无一失,至少不会那般轻易就丢掉性命。
赵长安继续带头,向着前方走去,不过虽然看似是他在带头,但是他的身边,至少都有两个半步宗师级别的人物守护着,一个是勾魂无常,另一个,则是血鬼。有这两个人在就够了,如果连他们都应付不了的话,才会出现真正的宗师级别战斗力来镇场。
可是哪怕是真正的宗师级别战斗力镇场,也给不了赵长安任何一点安全感,因为他觉得,在这裏面,有许多的大恐怖难以理解,若是只有宗师高手的话,招惹了那些存在,也不一定能够全身而退。
既然如此,那么唐无敌他们,又去了哪里呢?
为什么至今为止,只见到了寥寥无几的几个兵士,至于其他人,则是完全不见踪影?要知道他们的人数可是比赵长安他们还要多的多,哪怕是分散在这个山脉之中,也不至于这么半天都找不到人吧?
那可是十万大军啊,哪怕是丢进大海里,也有点声响吧?可是他们自从进入了这裏面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仿佛凭空消失一般?
除了在密林之外遇到的,就只有见到刚才那副腐朽的铠甲了。那副铠甲经过老王他们的坚定,已经得出了结果,那是被一种液体给腐蚀的,而那种液体的来源,或许就是在大花的口中的唾液。
只是不知道是很早以前留下的,还是最近才留下的,所以这几乎成了一个谜,让得赵长安都不知道,那副铠甲的主人,是否是此次唐无敌带领而来的兵士。
如果是的话还好,证明他们的路走对了,如果不是的话,那么又该去何方寻找呢?
“其实我们只能期待在郝山深处跟他们相遇,否则的话,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的行军路线。”血鬼突然从旁边叹了口气,无奈道:“说实话,这么多人,如果从我们这条路线进去的话,是不可能没有留下任何踪迹的。”
血鬼的人甚至包括他自己,都曾在进入密林的这条路途中详细搜查过,可是他们发现,确实没有大规模人数从他们这条路线经过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