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却也恰是金迁想要的,因为他早得了王迁吩咐,就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坐实周店东与妖怪勾结的名头,只是于异突然来了店中,有些出乎他意料之外,当然若坐实了,效果只会更好。
眼见围观的人多了起来,金迁从怀中掏一块玉牌出来,高高举起,大声道:“本人金迁,添为本县土地衙门快班荡魔都头,特来捉妖,大家休要惊慌。”
神不干人事,荡魔都尉府的神兵不能自暴自己是神兵,更不能倚仗自己神兵的身份敲诈地方,胡作非为,各县土地快班的管理也一样,土地可以自募快班,但快班绝不许扰乱地方,否则不但胡来的快班是死罪,土地也要革职问罪,当然,规定是严格的,实际操作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所以百姓中往往就有各种传说议论,如某某人是神差拉,某某人可以通阴啦,这些暗地里的传闻,各地都有,但在明面上,谁也不敢承认,因此金迁虽是双阳的快班都头,却没人认识他,这时听说他是本县荡魔快班都头特来捉妖,一时惊呼声一片。
“原来是土地爷爷募的快班荡魔都头呢。”
“怪不得威风凛凛的。”
“却不知谁是妖怪?”
金迁的话,也把周店东吓一大跳,白了脸色道:“你---你是土地爷爷募的快班都头,我---小民这店里哪---哪有什么妖---妖怪。”
“他就是妖怪。”周店东害怕,金迁威势越发高涨,手中刀向于异一指,道:“他叫黑水大王,乃是黑水河河妖,昨天黑水河决堤,便是他所为。”
“黑水大王。”四围惊呼声一片。
便是月儿也一下从于异身边闪了开去,躲到了他父亲身后,周店东退了一步,不信的看着于异,惊道:“他是黑水大王,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金迁嘿嘿笑,又向周店东父女一指:“你父女俩勾结黑水大王,也是妖孽。”
昨夜马前子的供述,是要污陷周店东父女卖人肉包子的,这会儿于异即然在醉月楼现身,金迁便改了罪名,人肉包子要人信,到底难了些,而于异屡次出现在醉月楼,前几天还帮周店东父女打了马二少,却是尽人皆知,现在抓了个现行,说他们有勾结,信的人更多些。
“你---你血口喷人。”周店东惊怕交集,全身颤抖:“我---我根本不知道他是妖怪,好好的做生意,怎么就与妖怪勾结了?”
“这话你到土地老爷面前去说。”金迁这会儿当然不会正面答他,手中刀向于异一指:“妖怪,还不束手就缚?”
于异虽出了酒楼,却只是站在台阶上,左手壶右手杯,有空没空往嘴里灌一口,任由金迁怎么说,只是冷眼斜视,他的这种神态,让金迁有些底气不足,叫的声音虽大,却是不敢上前。
听得他叫,于异先倒杯就嘴,滋溜喝了一口,这才慢悠悠的道:“你说我是黑水大王,有证据没有,是有人证,还是有物证,不会就这么空口白牙的瞎指吧,那我还说我是斗神尊者呢,你信是不信?”
“对啊。”月儿帮腔,于异的镇定重又感染了她:“你有证据没有?”
“我自然有证人证据。”金迁自有说词:“但不能在这里告诉你,以免你同党闻风逃脱,你乖乖束手就缚,到土地老爷面前,自然叫你服气。”
于异大笑,叫道:“各位乡邻听真了啊,我面前这人,乃是我前妻生的儿子,天生一个没**,这会儿假扮什么快班都头跟他爹开玩笑呢,咄,没**的儿子哎,别跟你爹闹了,快快下跪来帮你爹倒酒吧。”
金迁一身衙役服,本来众人都信了,可他拿不出证据,未免让人难以服气,这会儿听得于异这么一说,有人不免就笑出声来。
金迁大怒,一张脸胀得通红,怒叫道:“妖怪虽要发狂,看刀。”
左手捏个诀,右手刀一抛,那刀身上猛地发出青光,到也逼人,一刀便向于异头顶劈了过来。
金迁没别的本事,就学得这一手飞刀术,做了都头,这一刀他尽了全力,到也风声呼呼。
于异看了却大叹晦气:“不好玩,太不好玩了。”
看看刀到头顶,他左手霍地一伸,夹手抓住刀背,提在了手里,掂了掂,手腕猛地一振,那刀一下子断作四五截,落在地下,叮铛作响。
金迁没想到于异如此厉害,轻轻松松毁了自己宝刀,又惊又怒又怕,退了一步,叫道:“你敢抗拒天威,是自己找死了,莫要走,待我禀报土地爷爷。”
转身要走,于异哪里会让他走,腋下风鞭一起,缠着他脚就倒提起来,猛地往地下一掼,掼了金迁个五音齐响,在地下哀号挣扎,却是莫想挣得起来。(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