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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毒?”于异是喝了神螺子灵水的,承了神螺子全部的衣钵,所以这水汽传音他也会,到有些不信:“没弄错吧,怎么会有毒?”
“没弄错。”螺尾生肯定的道:“白玉池水现暗青色,为草木之毒,且其性极为剧烈。”
“毒又如何,毒得了天下任何人,却毒不倒我。”于异哼了一声,照旧把一碗酒倒进了喉咙中,仍是点滴不剩。
为什么他有这个自信呢,因为他承的是神螺子的全部衣钵,而神螺子本体是个田螺,田螺这个东西,有几样妙处,其中之一是能吐毒,捡了田螺来,放清水养着,第二天早上你去看,盆里好多的脏东西,这都是田螺吐出来的,这就是田螺一个独特的本事,任何东西到了肚子里,只要是觉得不对的,都可以吐出来,当然,若是普通田螺,毒又太烈的话,还是承受不住的,可神螺子不是普通田螺啊,那吐毒的本事,已是神之又神,而于异即承了神螺子衣钵,也自有了神螺子的本事,所以有这话。
而且神螺子养成的本事,已不是简单的吐毒,而是直接在壳中化毒,化在哪里,就化成白玉池里,白玉池真正的功效,不是用来洗澡的,而是神螺的洁净之源,本性洁净,一泓如碧,所以于异酒往肚子里灌,完全不必要吐出来,直接就化在白玉池里了,这中间好象不明白,进的是他的肚子,怎么就化在了白玉池中呢,这简单,因为于异喝的是神螺子的本体真水,体性如一,也就是说,于异的身体,跟螺壳其实是连在一起的,二即一,一即二,这中间玄之又玄,却不是三两句话说得明白了。
于异不怕毒,但酒中有毒,可就让他恼火了,先听到螺尾生的话他还有些不信,再一碗酒下去,自己一感觉,没错,确实有毒,也摸到了这毒的性子,不是什么穿肠蚀骨之类,而是以软筋酥骨为主,这种毒清肃司也有,名为一步倒,就是说此毒入体,走一步就会倒,乃是用来擒拿重犯的秘药,于异身上虽然没有,但也知道。
“这酒中怎么会有一步倒。”于异心下闪念,眼见苗朵儿又来倒酒,他刚要出言说酒中有毒,却又转念:“谁在下毒,莫非是那什么野牛族花豹族明里打不过我,暗里派阴贼来下暗手,这个到好玩儿,我且不吱声,呆会捉了,到好耍子。”
这时苗朵儿又倒了一碗酒,到一边眼巴巴看着于异,就她手中那坛酒里泡了酥骨草,而以酥骨草的毒性,照理说一碗酒下去,于异就该软到了,但于异明明喝了两碗酒,却还跟没事人一样,她心中已经有些着急了,眼见着于异又伸手端酒,她心下暗叫:“还不倒?倒也,倒也。”
于异却真仿佛听到了她心底的话,忽地里哦也一声,整个人歪了下去,软在了酒桌边。
“师父。”苗朵儿急叫,自己的手也按在了腰囊上,不过她的苗牙出来就要吃人,而先前商量的是,如果能活捉于异交给黑羽王,换得的好处会更大。
白骨神巫更不迟疑,几乎在苗朵儿叫声响起的同时,她便已出手,手一抖,袖中飞出一物,是一块龟甲,龟甲初出时,不过二指大小,见风即长,刹时便长得有桌面大,龟甲整体呈暗青色,上面的纹路却呈灰白色,纵横各十九条,仿若一张网,龟甲往下一罩,一下罩住了于异。
于异是顺着酒桌歪倒的,前面是酒桌,后面是椅子,而龟甲是个硬壳,本来会给桌椅隔着,不可能罩到于异身上,然而白骨神巫这龟甲中另有玄机,龟甲往于异身上一罩,眼见给桌椅一隔,却突地白光一闪,龟甲的硬壳居然不见了,只剩下纵横那九条白线,这时却不再呈灰白色,而是发着一种细细的银光,象一张银丝网,这银丝网往下一落,桌椅就隔不住了,正落到于异身上,将于异一个身子牢牢罩住,银丝网随即收紧,顿时就把于异捆了个结结实实。
白骨神巫这龟甲,乃是苗疆一种异龟——丝龟留下的龟甲,这丝龟有趣,跟蚕一样喜吃桑叶,然而桑叶长在树上,丝龟怎么吃得到呢,好吃自然有办法,丝龟居然学会了爬树,它的爪子非常的尖锐,能扣住树皮,轻轻松松就能爬到树上去,丝龟不但吃桑叶,也吃桑树上的野蚕,当然,若给它溜到家里,家蚕它也吃,可以说真是个坏东西,养蚕女最讨厌它了,一旦看到,绝不放过,捉下来拿石头砸得稀烂,白骨神巫无意中也捉了一头,且有数百年龟龄,已养成灵气,白骨神巫也是闹着玩,把这灵气全练在龟甲上,不想最终却炼成了这么一张银丝网,用以擒敌拿物,最是合手适用,这银丝网水火不拒,刀枪难断,而且伸缩性极强,无论敌人怎么挣扎,它总是死死的缠在敌人身上,且越缠越紧,最终能把人活活缠死。
一见于异给银丝网缠住裹住,苗朵儿欢呼一声:“捉住了。”手在腰囊上一拍,苗牙跳出来,不过给苗朵儿按住了脑袋,就立在于异脑袋边上,白牙呲出,凶光四射。
虽然于异给银丝网网住了,苗朵儿对于异的神通仍是极为忌惮,担心万一银丝网网不住,于异有挣扎出来的迹象时,便要让苗牙一口咬掉于异的脑袋,死的没有活的值钱,但死人永远比活人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