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迷糊了,而外面的于异,则看得暗暗摇头:“这些女人,钻来转去的,在搞什么鬼?”
蜃天蛤蜃云网中的幻景,无论是在里面看还是外面看,都是一样的,于异仅凭肉眼,同样是看不透的,他又不想运神眼,那怎么办呢?他想到了个主意,用心灯的心眼去看,所以先前出现六只雷龟时,他就把眼一闭,把心灯放开,蜃云幻成的幻象果然立刻就消失了,岛还是岛,蛤还是蛤,白骨神巫三个当然也还是女人,只不过心灯中看到的这三个女人就有些傻了,先是斩了只雷龟,然后三女三剑合一,凝成个老大的剑光圈,笔直往上钻去,然而钻到两百多丈,居然不钻了,你说傻不傻啊,要钻就继续啊,再钻两百丈,那就真个破云而出了,三女偏偏就停下来,然后又笔直往下栽,这栽什么栽啊,于异不明白,因为心眼看到的是实景,不过他把眼一睁,立刻就明白了,三女往黑云里钻呢,以为那里面是蜃天蛤是吧。
“那不是蜃天蛤,那还是个幻象呢,蜃天蛤在南边呢。”于异几乎要跳脚叫了。
你说吧,他若真是心急担心,直接开口或者钻进蜃云里去提醒白骨神巫三个啊,可他跳自跳,却只在原地跳,绝不往蜃云里钻,这就好比看戏,虽然跟着戏文急,但说跳到戏台子上去却是不可能的——这一点上,于异还是蛮自觉的,嘿嘿。
然后眼睁睁看着三女把个幻影给炸了,再又来抓雷龟,又爆一个幻影,还在那里发呆,于异可就叹气了:“唉,唉,七星玄玉门没人材啊,就这么点儿幻象也看不透。”
他这腔板,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以为人人都是他这样的怪物,心脏不是心脏,居然是一盏琉璃灯,灯里面还有个老和尚,老和尚还有万户千灯,别人心是肉做的啊,又怎么看得透蜃天蛤的幻象呢。
这时蜃云中景象又变了,复又是水茫茫一片,然后四面涌出无数水怪湖怪,龙啊蛟啊鲨鱼啊,张牙舞爪的往白骨神巫三个扑去,白骨神巫三个挥剑一阵乱斩,这些魔怪不斩还不行,若是不斩,任由魔怪扑到身上,谁能保证就一定是个虚影,万一蜃天蛤的真身在里面呢,即便不是蜃天蛤自己,它手下没有水怪妖物吗?说不定里面就有个把妖精呢,十假一真可不可以?中一下还不要命,虚虚实实,斩之费力,不斩则有可能送命,蜃云幻景,恼火就在这里。
白骨神巫三个斩灭围上来的魔怪,白针神巫道:“十七,还是往上飞,这次飞高一点,我觉得你先前那个法子没有错。”
白骨神巫想了想,也再没办法,而且心里也确实不甘心,本来就是啊,蜃天蛤妖力再强,终有尽头,那蜃云再厚,难道真能顶到天穹顶,不可能啊。
“三剑合一。”白银神巫是直接的行动派,剑光一展,当先急飞,白骨神巫白针神巫两个飞身跟上。
于异在外面眼儿巴巴的看着呢,同时也嘴儿巴巴的,为什么?刚灌了一大口酒啊,深吸一口气,然后还不得咂巴咂巴——是喝酒的人都明白——看着三女又往上钻,点点头:“明白了啊,看来也不傻。”
话尾儿才落音呢,可又叹气了,还是问个为什么?
为什么呢?原来这次白骨神巫三个钻得高,直飞上了四百余丈的高空中,眼见着最多再飞一百丈左右,就可以突破蜃天蛤蜃云布下的云网了,但白骨神巫三个却又停了下来,她们停下的原因于异也能知道,睁开眼晴就行了啊,不用心灯看,肉眼看到的就是蜃天蛤造出的幻景,那还不和先前一样,天高云远,下面湖光水色,小岛历历,雷龟还在岛上,还有一团黑气,不过这次的黑气到了西面——白骨神巫三个自然就以为这次的绝对是真的了,又何必再往上飞。
不知道的可能有疑问,反正是飞嘛,玄功高手,飞一下又不费什么力,那为什么不索性再飞高点儿呢,何必斤斤计较,这就是不会飞的人才有的疑问了,会飞的人,在天上飞过了,就知道,飞行这个事情,看上去蛮拉风,其实有苦自己知,要知道天上是有风的,越飞得高,风力越大,如果慢慢飞,那也无所谓,可即然是飞,哪有慢慢飞的,一般都是高速飞行,至少也得快如奔马吧,骑过马的人都知道,就在地下跑马,若是风大然后马跑快了,人还难受呢,半天跑下来,脸就给刮了一层皮一样,这是地下的风,天上的风呢?那是什么味道,那真的是刀刀割肉啊,虽然可以运玄功抵挡,还是不太好受,而越往上飞,风就越大,另一个,则是呼吸困难,越是玄功高手,每一口气吸得就越长,尤其是运转灵力的时候,气息更粗,普通人跑步张开嘴巴喘,练玄功的人不会张嘴,但吸的气绝对要更粗,这个是常识,未必你竭力运功还呼吸细细啊?怎么可能,而越到上面,氧气越稀薄,呼吸自然也就越困难,当然不愿往高处飞。
所以一般玄功高手掠空飞行,都是在一百五十丈左右,不高不低的飞,这个高度即相当舒服,又还比较安全,而且消耗的灵力也不是太大,套句俗话,即经济又安全,白骨神巫几个当然也一样,平时一般都只飞到一两百丈高,这会儿差不多翻了一倍了,说句实话,她们从来还没飞过这么高呢,几乎都要张着嘴吸气了,再加上眼前景色大变,只以为已经脱离了蜃天蛤蜃云的控制了,那还往上飞做什么?
所以她们就停下来,往下一看,又三剑合一,照着西面的黑云就扎了下去,这次扎得更快,只以为是真的啊,怕扎慢了给蜃天蛤跑了。
她们不明白,于异是明白的啊,他能不叹气吗。
“傻女人就是傻女人,唉。”于异这话,不是他自己看不起女人,就他自己来说,他从来不觉得女人傻,反觉得女人都太聪明了,好多毛病啊,而且那些毛病稀奇古怪的,他有时候把脑袋搔破了都想不明白,他当然不会认为自己头脑简单,那就是女人头脑复杂了,他之所以说傻女人,是跟他爹学的,他爹有时候给他老娘支使烦了,嘴巴又比较笨,还说不过或者懒得说,就撇着嘴来一句:“你个傻婆娘。”潜移默化,于异也就这么念叼了,俗话说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个老师,真的是没有错啊,很多东西,当时不觉得,其实却深刻在了脑子里,深深的影响孩子的一生。(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