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贺兰修的强迫(1 / 2)

她一直以为匈奴不过是蛮夷之地,四处荒凉,直到踏入了匈奴王庭她才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否决,这匈奴王庭虽然没有气派豪华的宫殿,却有那漫漫草原,蔚蓝的天空笼罩着整个匈奴王廷,无数豪华的毡帐一望无际,迷花了她的眼眸。

突然间,她喜欢上这片草原,牧马放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那是多么惬意的一件事。但前提是没有这个匈奴王庭,没有人禁锢着……

待进入王庭后,一名年迈的夫人脸色肃穆地将她们三个领走,跟随在妇人身 后不敢说话,也不敢出声,生怕做错了一些什么都会被人拖出去宰了……毕竟这裏是个蛮夷之地,没有人能预测下一秒会发生多么可怕的事。

“以后你们三个就住这儿了。”那老妇人指着一处毡帐,“这裏是大皇子的侍妾所住之帐,一会命人给你们送来被褥毛毯,还杵着做什么,还不进去!”

她的声音突然一凛 ,三人立刻进帐,一进帐顿时看见里边有两个女子正用一双探究的目光研究着她们三个。而她们三个也用惊疑地目光研究着她们两个,顿时整个帐内的气氛有些怪异。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女子揭帐入内,脸上露着欢快的笑意,“爷回来了,他见到我还赏了个夜明珠给我……你们看,这可是他这回第一次打赢战争,从中原人手中夺过来的!”那声音如一只空谷白灵,那甜甜的笑意就像是含了密般,那样快乐。

“毕小凤,不就一颗夜明珠,你乐个什么劲,我也不知道在爷那里收过多少颗比这贵重的东西。”一名满脸盛气凌人的女子白了她一眼,口气满是嘲讽。

“郁香,你这是吃着葡萄说葡萄酸吧,据我所知你已经有许久连爷的面都没见到了。”毕小凤手中把玩着那颗闪闪发光的夜明珠,嘲笑着,可话还没说完,郁香便像疯了一样冲上来,狠狠地扯着她的头发。

“啊——啊——”

顿时,帐内一片惨叫声与叫骂声,却无人上前来管。

“原来大皇子的侍妾们都这般德行。”金菱冷眼看着厮打的两人,发丝早已凌乱不堪,那衣衫已被扯破。

听闻这句话,两个厮打的起劲的人蓦然转头,望着金菱,“德行?”

“蛮夷果真是蛮夷,除了打架就不会其它了。”金菱说罢,慵自于炕上坐下,只觉炕上软绵绵的,连日赶路下来累的直不起腰,睡意立刻袭上心头。

“你说蛮夷?”郁香猛地推开毕小凤,恶狠狠地指着她便怒道,“看来你是不知道这个军帐是谁的地盘!”郁香的手一扬,正想要赏她一巴掌,可是金菱却猛地撰着了她的手腕,气势相当。

“打狗也得看主人呢,更何况本小姐还不是狗,容不得你这刁妇来打。”金菱甩开她的手,轻哼。

“看来姑娘你来头不小!”话音才落,只觉得一阵香风逼来,一名优雅贵气的女子揭帘而入,那一身华贵的衣着与她身边的两保侍女可以看出她在此处的地位不凡。

“婉儿姑娘。”郁香脸上的霸气突然不见,与其它两位女子一同立于一侧,表情极为恭敬。

寐思看着婉儿那清雅地走至上座,那举止神态,便是中原女子的风情与妩媚,没想到这裏除了她,还有第二个中原女子。

婉儿那柔美却精锐的目光笔直地射向金菱,“打狗也得看主人,这话说的不错,可你说你不是狗?要知道,在这毡帐中,你是侍妾,那么就与狗等同无二。更何况你们还是卑微的军妓,能走进这帐中已算是爷给你们最在的恩惠了,竟还不知感激!”

那话威严极盛,寐思看着她的表情,就像是在看当年还是皇后的太后林如雪,说话时声音像是毫无杀气,可眼神与话语之中却透着无限的危险气息。

她,到底是谁!

金菱仍旧慵自坐在炕上,直勾勾地盯着婉儿,丝毫没有怯意,看的出来,她是个见过大场面的人。

“我从来不会自贬身份,更不会以当侍妾为荣,你们爱伺候你们的爷与我无关,只不过看不惯你们这帮蛮夷争风吃醋只会打架。”金菱一志轻哼,随即又道,“看婉儿你这般打份应该是中原人,中原的皇帝妃嫔们如何争宠的你知道吗?口蜜腹剑,笑里藏刀,假意曲迎,像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我以为侍妾间的争斗不该如此小儿科。”

一句话,说的周围的人脸都绿了,而寐思与月辰至始至终都站在一侧旁观,像是个隐形人似的。

“你在胡说些什么!”郁香深觉自己的自尊被人刺伤,不由怒道。

“你不信?寐思她就是中原来的,肯定也听说过……不,可能也见识过宫斗是多么惨烈吧?”她深深一笑,眼中泛着意味深长。

一听说寐思也是中原来的,所有人的目光纷纷投递至她的身上,就连婉儿都将目光投递在她身上,“你是中原来的?”

寐思点点头。

“听她这样说,你是宫里人?”婉儿又问。

寐思想了想,摇头。

“一点规矩都不懂,婉儿姑娘问你话,你只答是事不是便可,偏点头算些什么?”婉儿身后的一名少女发怒斥。

“婉儿姑娘见谅,寐思是个哑女。”月辰出声帮助。

“原来是个哑女。”婉儿点头之际,突然发觉寐思裸|露的左肩上烙着一个“奴”字,“你也是个可怜人。”淡淡一笑,慵自起身,不再看她,只望向毕小凤与郁香,“同住一帐,相处的时日还有很多,多一些包容,少一些争斗吧。”

“可是……”郁香还想开口,却被婉儿打数,“侍妾何苦难为侍妾?”

好一句侍妾何苦为难侍妾,让在场的姑娘们都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

一针见血的话语,让所有人都清楚了她们自己的身份,只是个卑贱的侍妾。

寐思不由地再次打量起婉儿,她的年级不过二十出头,生了一副娇好的容颜,浑身散发着一股成熟稳重的魅力,虽然不是倾国倾城的美貌,却有一股与生俱来的气质,让人看一眼便不再会忘记。

而婉儿却好巧不巧的对上寐思那双探究的目光,先是一怔,随即朝她笑了笑,“文教我说的话,你们用心去体会吧。”她淡淡地说吧,便悠然转身,揭帐而出。

许久,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凄凄地氛围,金菱却悠哉地坐着,笑问,“她是什么来头,这样高傲,单于的公主?”

郁香晃了晃神,嘲讽道,“哼,就凭她?”

“怎么?那是单于的妃子抑或是贺兰修的妻子?”金菱颇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意思。

“她同我们一样,不过是个侍妾罢了。”郁香口气中满是顺鄙夷,全无方才对她的尊敬。

“侍妾?”这回轮到月辰诧异了。

毕小凤看见她们眼中疑惑,便解释道,“婉儿姑娘是半年前爷从战场上带回来的,将士们都说婉儿姑娘是爷的救命恩人,也正是因为这样爷对她就特殊照顾了罢……”

“自从爷有了婉儿后,都不常召幸我们了,经常与婉儿共度良宵,赏赐的珍宝无数,更是对她百依百顺。甚至让她单独拥有一个毡帐,一个侍妾根本就没有资格得到这些!”郁香语气愤恨,却也带着几缕伤感。

“难怪你们对她如此恭敬,原来她是贺兰修的救命恩人呀。”金菱恍然大悟。

“可不是,若非她有爷在背后撑腰,我早就上前撕烂她那张故作清高的脸蛋了,真是令人恶心!”从郁香的口气中,明显可以感觉到她的愤怒程度到了什么地步。

“婉儿姑娘的事,你还是不要妄议的好,若是传到她耳里,在爷枕边一语,你怕是这张嘴巴不保。”毕小凤此次倒是好心提醒,而郁香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因方才领她们进来的那名妇人的闯进而打断,“哪个是寐思。”

所有人的目光皆齐齐投放至正垂首深思着什么的寐思,这也让她知道了寐思是谁,便侧头看着她,轻笑一声,“爷吩咐我,召我过去。”

寐思一怔,诧异地仰头对上她的眸子,她又道,“是个美人,走吧,带你去洗洗干净。”

最后,寐思根本没得拒绝,只随着她的步子,心中暗自担忧着:终于要来了吗?

想到这裏,她不禁抚上了袖中一直死死藏着的匕首……

梳洗罢,穿戴整齐,涂脂粉,戴花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