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多伊拿家族派来的宾利房车上,邦尼特还没有从刚才初见宋雨梦的震撼中清醒过来,虽然这个善良的青年极力忍耐,但还是忍不住不时的偷看她一眼。
宋雨梦初承雨露,在绝世的容貌之外,整个人散发出少妇的娇柔和满足的红晕,连我看了都有些心醉,更何况这个看起来仍旧是处男的邦尼特了。
依莲却没有管那么多,她见到比自己还要美上几分的宋雨梦,心中欢喜之中又有一丝羡慕,故而就拉着宋雨梦,商谈起如何保养容貌的话题来。
我闭上眼睛,两女好听的嗓音传入耳内,刻意不去听她们在说些什么,就是这如黄莺一样悦耳的声音,就足够让人迷醉的了。
酒店距离多伊拿家族的庄园不远,只是行驶了十多分钟,穿越了小镇的南端,就看到了被一大片葡萄庄园围绕的典雅房子。
从古至今,世界上一共有三个民族最会建筑房子:中国、巴比伦和法国。
温润而醇和的外立面颜色、粗朴而富有质感的材料,有众多的回廊、构架和观景平台。这些地中海沿岸的建筑和当地乡村风格的建筑相结合,就产生了多伊拿庄园的优雅。
庄园门口,闻讯而来的有两个中年男人,左边的一个头顶微秃,鼻子有些鹰勾;右边的则是衣冠楚楚,如雕刻一般俊朗的脸庞上,笑意盈盈。
在介绍了我之后,邦尼特指着左边的秃顶男人道:“柳先生,这是我的二伯莱格利斯.多伊拿,他主管的是遍布法国的多伊拿酒店业务。另外一位帅哥,则是我的小叔柏兰德.多伊拿,他是一名律师。”
莱格利斯笑容满面的上前,给我一个拥抱道:“欢迎你来,亲爱的柳先生!”
接着,他很惊讶的对着宋雨梦道:“柳夫人,请原谅我的失态,你确实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让你出任我们酒店的代言人。”
宋雨梦摇摇头,“很抱歉,我不适合这些东西。”
她拒绝的本意是,如果在没有公开我们之间关系之前,就把自己以“柳夫人”的名义推出去,那岂不是让沉香谷提前知晓了?
不料莱格利斯却误会了,他暗自点头道:不出我的所料,这两人果然是出身高贵的家族,抛头露面这种事情,也只有那些贪钱的明星才作!
于是,他微微一笑,不再勉强。
接下来上来的柏兰德就显得更为热情了,他在粗略跟我打了招呼后,眼睛用毫不掩饰的炙热光芒望向了宋雨梦,“柳夫人,你要知道,最华丽的话语,都不能形容你的美貌。如果有幸的话,我能做你的舞伴吗?”
“不能。”
宋雨梦就算知道他们是百里娇的亲人,也一样的不给面子。
事实上,从她恢复记忆以来,虽然对我还是那么温柔,但在外人面前,今生的招牌笑容已经明显的减少了很多,特别是对那些男人,几乎又恢复了她前生的冷漠。
柏兰德对她的干脆感到非常失望,正想再说什么,却被莱格利斯一把拉在了身后,外加悄悄的踢了他一脚。
“呵呵,柳先生、柳夫人,如今正是马赛葡萄成熟的季节,让我们一起去裏面坐一坐,喝一点新鲜的葡萄酒,好么?”
莱格利斯做出了邀请的姿势。
我和宋雨梦不禁有些失望,作为一个待客的主人来说,他们几人的表现,都让人觉得根本没有出彩的地方,要不是因为露碧素阿姨拜托的缘故,我早就带着宋雨梦走了。
跟着他们穿过几条回廊,我们来到了一个露天的大花园面前。
一张长达三米的桌子上,摆着各种水果与小吃,几个小橡木葡萄酒桶,分别摆放在四周。
和我们预料中的一样,才坐下没有一会儿,莱格利斯就把话题引向了翁柏的身上。
“柳先生,据我的侄儿说,昨天您才与翁柏先生来到了马赛,是这么一回事儿吗?”
莱格利斯有些热切的看着我道。
桌子上,只有我们两人在认真谈事,剩下的人中,依莲自然是和宋雨梦攀谈,两个神魂颠倒的男人也加入了她们的行列。
“是的。”
我淡淡的回答道。
“那我有一个冒昧的请求,既然您是翁柏先生的好朋友,能不能帮我们一个忙?”
莱格利斯一连串的说道:“请您安排我们见面一次,好吗?”
我神情不动的道:“凭什么?”
“啊?”
莱格利斯下意识的问道:“您说什么?”
“我和翁柏先生是好朋友。”
我摊开手道:“但恕我直言,我凭什么为了不相识的你们,去麻烦他呢?”
“呃……”
莱格利斯被我顶得难受极了,好半天才道:“我……我想……”
他支吾着,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这样才对嘛!哪有求人还这么理所当然的样子?自然是该卑恭一点的!
见到他的锐气被我打击得不剩多少,我才慢慢的道:“说吧,有什么事?”
这次莱格利斯没有刚开始的口若悬河了,他低声的道:“我们多伊拿家族的产业,分为酒店、炼油厂和银行。我掌管的是家族古老相传的酒店事业,而我的大哥掌管着位于马赛港口的两个炼油厂,三弟则是掌管着马赛银行。”
“这其中,您大概不知道,马赛是法国最大的炼油厂聚集地,这儿港口的六家炼油厂,几乎占据了法国炼油行业的百分之七十,而我大哥所掌管的炼油厂,也是其中最大的两家。”
“在上个月,我们得到一个确切的消息,总理卢森堡先生准备起草一个法令,责令马赛港口的全部炼油厂都搬迁到外国去。所以我们几个大家族都在积极活动,想要恳请总理取消法令,但就现在的效果来说,并不成功。”
我大为好奇的问道:“为什么总理会要求本国产业搬迁外国呢?”
“还不是因为议会的人说,我们这裏污染太大,让马赛的旅游文化产业遭受了极大的损失。”
莱格利斯叹气道:“其实我们每年在处理污染系统方面,都投入了大量的资金,可他们都看不到我们的努力,只是按照固有思维来猜想石油产业的危害!”
“那你们把这些成果拿给总理先生看,不就行了?”
我建议道。
莱格利斯苦笑道:“您以为总理是我们想见就见的吗?我们联名向总理,甚至总统上书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在最近几年的法国,炼油工业出了许多纰漏,这也是别人抓把柄的地方。”
“炼油产业占法国国民经济的比例多大?”
之前,我跟着何惜甜学了一段时间的经济,现在终于派上了用场。
“百分之七点五,排在第九位。”
莱格利斯不假思索的答道。
第九位?我皱了皱眉头,要说排在全国前五位,倒是好办事儿,如今却这样高不高低不低的,憋着难受。
“最坏的结果是什么,你们计算过没有?”
莱格利斯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最坏的结果是我们全体搬到邻国的乌克兰去,这样必须要买地、重新建立工厂,然后这边成型的港口销售网络也要做出更改,单是我们多伊拿家族的损失,就在十亿美元以上。”
“这么多?”
“这还只是表面的损失,如果把无形的资产等损失算在一起,至少有三十亿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