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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湖怒气冲天,眸子里却犹如哭了一般:“你心里既想着路绽,那就杀了我啊,杀了我就为他报仇了!”
多湖夫人忽然面色僵硬,冷声怒斥道:“我不许你提他的名字!”她望定多湖,眸中如血,嘶声道:“你不要提他的名字!”
多湖的脸色,此时真如哭了一般:“是了,我原本不配提,我怎配提他的名字呢。在你心里,我原本什么都不是,若不是我能护佑你的娃儿,为他留下一点血脉,怕是你早已离我而去了。”
此时娃儿咧声大哭,哭得催肝拉肠,声嘶力竭。
多湖夫人搂着娃儿,僵硬的摇晃着,脸上苍白,口中却是喃喃地道:“是我不配提……”
夫君死了,她就这么嫁做仇人妇,虽然有千万个无可奈何,但终究从此后再也无颜见他。
多湖见夫人那般情态,忽然一切怒意都烟消云散。当日他第一次见她之时,她一身红装,英姿勃发,剑眉疏朗,何曾有今日今时的沧桑落寞。
或许是他错了,一切都是他错了,他原本不该强求不该求之物,不该奢侈原本不属于他的人。
纵然他能留住他的人,可是心呢?
这个女人的心,早已随着她亡故的夫君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