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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钟左右定七起来,那位客人已经回去了。他和平时一样喝醉了,摇摇晃晃地走出去后,打开防水拉门,再次回来,他好像想说什么似的望了一圈店内,但马上又关上拉门回去了。——那之后,定七和与兵卫,带着仙吉走出店外,去准备船了。船是一艘狩猎用的小船,船首较高,可以装三个橹,他们在船上放了草席,麻绳和挠钩,草席里藏了两柄较长的短刀。
“虽然有些云,但不够密呀。”定七忧心忡忡地望了好几次天空,“这云靠不住呀,好像快散了似的。”
与兵卫沉默不语。
“如果这云散了就和白天没什么两样了。”定七从船里上岸,他说道:“天气怎么一直都是这样呢?这不就把人的脑髓都要晾干了嘛。”
与兵卫望向定七,但还是什么也没说。仙吉上了岸,他高兴地哼起歌来。于是,“混蛋,别出声!”定七训斥他,并举起拳头顶了一下他的头,然后,再昂首望了一眼天空,心烦意乱似的迈步走向了店铺。
仙吉咂着嘴,“定哥太神经质了吧。”他说道。
“我也差不了多少。”与兵卫从船里走到岸上说:“出去卸货的时候,谁都差不多,你以后也会明白。”
“与哥也一样吗?”
“卸货的时候谁都一样。”与兵卫说道。
他们等闹钟敲响了十二点以后才动身,不过,到出发为止,定七一直都在将幼雀的事不厌其烦地托付给美津。到了早上把幼雀摆到屋檐上,饭粒必须煮软,摆上屋檐后要小心猫和老鹰,等等,他对美津反复叮嘱。
“知道了。”美津微笑着点头,“只要不是它不喜欢,我就照办。”
然后,三人出发了。
次日早晨,——美津起床后,她立刻去查看了一下房间,但三人还没有回来。于是,记起麻雀的事,准备将它放出去,但那只幼雀已经死了。当她取下罩在竹筐上的包袱布,只见那只幼雀伸直了双脚,横倒在那里,它嘴边还粘着一粒干了的饭粒。
美津屏住呼吸。这时,隔壁六张榻榻米房间里传来了一声“谁,是小定吗?——”,那是政次的声音。他好像还在被褥里,美津回答说:“是我。”她拿着放着幼雀的木板,走出了后院。
“他会生气吧,一定会。”美津自言自语道:“怎么办呢?让他看见了更难受,还是别让他看见算了。”
她好像马上就下了决心,捡起一根木棍,在空地松软的土地上挖了一个洞,埋下了幼雀,并在那上面插上了一根干枯的藜茎。美津整了整和服的裤脚蹲下,面对着那个小小的墓穴,合上了双掌,但好像突然对自己这个像小孩子似的动作,她感到羞涩,急忙站起身,回到家里去了。父亲几造正在灶房洗脸,“他们回来过了吗?”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