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流浪汉什么也没带,而且是两个男人,都是胡子拉渣,头发像枯草一样被暴雨淋湿,年纪看着却不算老,身型消瘦,被暴雨洗刷过后,身上的馊味特别浓郁。
本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不该嫌弃他们的,但自从被大巴车上的中男人恶心过后,我对男人这种活物,实在有点反感。
我刚忙躲进女厕所去,浑身颤抖着,不知道该怎样才能停止颤抖。
心中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他们冲到女厕所来,我就拼命叫喊着,拼命往外面冲,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黑暗之中,听见大雨滂沱,也仔细听着他们有没有低声密谋。
其中一个说:“真是奇怪,大半夜的,怎么这厕所还有女人。”
另一个说:“可能是出来卖的吧,刚做完一单,却遇到下雨了,所以躲进来。”
“唉,就算是卖的,再便宜,我们也照顾不起他生意。”
“嘻嘻,你想得美,卖的就能做你我生意,也不看看自己有多脏。”
他不服气道:“都出来卖了,还嫌弃我脏,我还嫌弃他们呢。”
两人就‘出来卖的女人’这个问题,展开了扩大化、深入性讨论。
我懵懂地知道,他们口中的‘出来卖的女人’,是指和男人干那个事挣钱的女人,多年以后,这个群体有了一个统一的称呼:失足妇女。
他们的声音很小,就像雨夜里窃窃私语的魑魅魍魉,在黑暗中对人类世界低声评头论足。
“这年月,笑贫不笑娼,我要是女人,也出来卖,总比打工挣钱要多。”
“是啊,可是我们是男人。你知道吗,我村里有个女人,出来卖了十来年,虽听说被抓过几次,可是人家挣了很多钱,城里乡下都有房子,如今开着车出来卖,听说就在车上做。”
“唉,其实你看街上那些漂亮的,晚上她们也都出来卖,只不过她们是在夜总会、就吧卖,更高级的,直接被人包养起来,单独卖给一个人。”
他好像不相信:“单独卖给一个人?那和结婚不是一样了吗?”
“你个老光棍,知道个屁。结婚是一对一,要拿证的。她单独卖个一个人,别人是有老婆的,只不过她还是只让他一个人用。可是这种卖,挣的钱是最多的,但也不是随便那个女人就能,必须是最漂亮的那种。”
“说得这么扎实,好像你真晓得一样。”
“我当然晓得,以前我干的那个工地,包工头就有这样一个女人,漂亮得很,说话细声细气地,身上的香味能飘一层楼。”
他于是遐想着,陷入深深的惆怅,叹息道:“唉!我们这辈子,想都不敢想了,没得这个命喲。”
他压低了声音:“诶,我看厕所勒个还可以喲,很白嫩的一个,囊个会到公园来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