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尚锦本是问付碧青明天怎么安排,罗慧娴抢着说道:“哥儿莫操心,我家老吴回来,肯定给大家带了礼物的,也肯定要他请客。哥儿周日不去工作室,周日我们好好聚。你不是明天给幺妹儿放假嘛,小霭肯定是去闹幺妹儿的,周日下午我来安排。”
罗慧娴思量着又继续说道:“对了,好久没去杜甫草堂奇哥那里了,周日下午就那里吧,哥儿觉得行吗?我好提前给奇哥预定,不然没房间就不好了。”
自从谢小兰回来,郑尚锦就不太高兴,但他不是厌烦谢小兰,而是他应该看出什么端倪,却又不好说出来,所以显得有些悻悻然。
再勉强喝了几杯,把伍元秋和索朗边巴叫起来,就此散了。
春天的脚步离得省城还远,从店里出来,寒风凛冽,而还亮着的路灯下,已经有人在忙着吃早点了。
看着城市新的一天,在我们回‘窝’的身影中开始喧嚣起来,这已经是我们生活中的日常。
我们用青春与这片无尽繁华的黑夜为伴,踩着别人新一天出发的脚印,结束我们的昨天,逆向穿行在别人疲惫匆忙的归家身影中,开始新的征程。而城市的夜空里,从没看见过一轮皎洁,只有昏黄的路灯与凌乱的霓虹,一直熏染着我们娇嫩的容颜。
来到省城已经是第四个年头,我依然不习惯这里的湿寒,凛冽的风里,总是闻不到像家乡那样的清新气息。城市的角角落落倒是都有馊臭味,却好像无人介怀,而我也不得不习惯,已经不会掩鼻。
尽管是黎明时分,城市里却看不到黎明该有的曙光。霓虹早已熄灭,浓雾笼罩着街灯,省城寒风中的清晨,幽暗而迷迷茫茫,如密林一样辨不清方向,身体里却有机械般的记忆,这记忆引导着方向,回到如蚁巢一般的大楼里,也只是一个临时的家。
我们依然在客厅互道一声晚安,回到房间里,谢小兰急不可待地冲进浴室。
因我和谢小兰住的主卧,有单独的卫生间和浴室,我在卫生间的洗漱台上洗漱,见热气腾腾地从浴室冒出来,咬着牙刷推开浴室的门:“五姐,怎么不把排风打开呢,小心闷死你……”
我话没说完,看见她猛然抓起浴巾挡在胸前,让我感觉非常奇怪。
在我俩的房间里,她和我一向毫无遮掩,还经常一起洗澡,相互搓背。
“你干嘛呀?挡什么挡?”
因浴室里热气腾腾,我看不清她,便顺手把排风开关打开了,心里纳闷,但我正咬着牙刷,也就没寻根究底。
“哦,我以为是别人呢。”她笑着随口搪塞我一句。
“能有谁呢?难道伍元秋回来我们房间吗?”我回怼她一句。
她依然用浴巾挡在胸前,把我推出去,并关上了门,在里面大声说道:“幺妹儿,你先睡吧,你起来时再洗澡,我想泡一泡。”
“你脸上真是不小心磕的?要不要擦药?”我一边洗漱,一边问她。
“哎呀,你烦不烦嘛,真没事,就是不小心磕的。你快睡吧,今天周六,中午小霭又要来闹你,让你煮东西给她吃,不先好好睡一觉,到时你晚上上班没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