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我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可她说的话没有重点,东一榔头西一棒子,与王继森还不一样。王继森话多,说的全是他每天生活里的琐碎。她不说学校里的事,也不和我讨论音乐相关的事,要是我问起来,她三言两语后便又岔开了,好像她很不喜欢讨论她在学校的事,也不爱讨论音乐。
付碧青说米霭是个真正的‘三八婆’,她也很乐意接受这个评价。
和我腻在一起,吃着瓜子或别的小吃,心不在焉地下着跳棋,她说她爷爷奶奶送她出门打车时,看见街上甜品店有一个女孩子和老板争吵,由此开始,她便能说上一两个小时。先对争吵的两人打扮评头论足一番,再学他们的表情,并随之联想他们为何会争吵,再论那店里的饮品可能不卫生……
或许我不爱说话,是她最满意的听众,加上她可能感觉与我这个音乐‘蠢材’,没办法讨论音乐,所以她便满嘴‘胡话’,却说得很开心。
我们几个姐妹,包括郑尚锦,都觉得米霭是个不谙世事的‘公主’,但她是绝不承认的。
她的爷爷奶奶都会开车,也有车,但她出来回去都打车,她便以此来和我们‘狡辩’,说她是个懂得自立的人。但她私下里又和我说,她坚持打车,是因为家里不让她在外面乱吃东西,因此不给钱让她能随时买零食吃,但打车可以多说一些车费,便能偷偷买零食吃。
她也不很少和我讨论爱情,就好像爱情在她心里没有萌芽,又或许刚萌芽就枯萎了,因为她坦诚向我承认过,她曾喜欢过王继森,但发现王继森喜欢我后,她便不喜欢王继森了。
就算她和我讨论爱情,我也不喜欢,因为她会边说边模仿。比如她上大学以后,说有几个男孩子喜欢她,午饭在学校吃,下午上课之前的空余时间,喜欢她的男孩子便会约她到学校的僻静处……
说到这里,她便绘声绘色地演示起来。说那些男孩子用零食或喝的把她骗到僻静处,说不了几句话,就爱这样:她随之便在我身上摸一摸,又凑近我的脸上来亲……
她倒不是像谢小兰那样玩夫妻游戏,而是把我当成她,把她自己当成那些约她的男孩子,演示给我看。她认为那些那孩子的这种行为,不是喜欢她,而是想占她便宜。
我笑她,喜欢一个人,就会做这样的事情,她却很不赞成,说她妈和奶奶都教过她,男孩子对她这样做,就是不礼貌、不尊重人。
我说如果照她妈和奶奶教的那样,一辈子也找不到男朋友,不然男女之间那点事应该怎么发生呢?
她对我这种论调嗤之以鼻,说如果男孩子真喜欢一个女孩子,应该要经得双方父母同意,经得女孩子本人认可,公开承认恋爱关系,然后才可以那样做,不然就是耍流氓,就是恶心人。
我暗暗想过,她的爱情观,一定是被她的母亲和奶奶,从小潜移默化地教坏了,当然,本意上可能是想保护她。照她那样子想,恐怕这辈子也难以享受到男女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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