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最麻烦。”童衞刚抱怨一声。一干人等纷纷出了屋,顾强也被拉了去。
李薇和杨扬想留在家里,宋海峰说:“走吧,人多热闹。”李薇说:“我即不是你们同学,也不是家属,却了干嘛?”宋海峰笑着说:“你是我师傅。”
我说:“你们都去吧!”
一屋子人转瞬走了个干净,只剩下阿影留下来等我。我冲她打了个手势,说:“十分钟搞定!”“小心头上伤口别感染了。”阿影叮嘱我说。
“洗完了去外面再包扎一下。”我边说回屋拿了干净内衣,进了衞生间。
一边放水一边脱衣服,不经意间发现内裤上有些暗红的斑点,仔细一看,却是血迹,这让我大吃一惊。连忙检视了下体,顿时一股凉意从脊背透了进来。
温热的水浇在身上,头脑渐渐清晰起来,昨晚的点点滴滴开始涌现。
“原来,那不完全是个绮梦!”我闭上眼睛,任水当头而下,身上却越来越凉。“那血迹是怎么来的?难道是李薇的?应该是的。不然我又没吐在床上,她为什么要那么说,还换了床单呢?”
“阿越,你还没好吗?”阿影在外面问道。
我慌忙答道:“快了,你再等等。”
匆匆在身上打了沐浴液,把想起来的事情又理了一遍,突然又想到,如果昨晚和冯佳发|生|关|系,那后果,那后果……
我不敢再想下去了,幸好没有发生。可如果是李薇,我要怎么对她呢?又怎么对阿影?一下子觉得又恨又急,原以为酒后乱性的事这辈子和自己无缘,没想到它真的发生了。
强迫自己冷静了一下,又觉得这个事情处处透着古怪。冯佳为什么会光着身子躺在我的床上,难道是有人陷害自己?那会是谁呢?
我使劲摇了摇头,水珠四溅,努力抛开这个想法。把自己的过失推到别人身上,这实在太懦弱,出了问题,应该去承担责任,而不是找借口。可我要怎么承担,又承担得了么?
想着想着,觉得不管哪种结果,都和我理想的状态相去甚远,不由长叹一声。
擦干了身子换好衣服,又想:整个过程李薇应该都在场,而且也没有喝酒,还是应该先问问她,把事情弄清楚。
打定了主意,心裏却还是踏实不下来。出了衞生间,阿影在远处的沙发上抬起头,笑着对我说:“这回洗得可够久的,你那些同学都要等急了吧。”
我挤出一个笑容,自己都觉得非常勉强。阿影说:“你怎么了?身子还是不舒服么?”边说边走了过来。
“没有,可能是饿的吧。”我撒了个谎,进卧室穿好衣服。
和阿影一起下了楼,她说:“你精神不太好,我来开车吧。”我点了点头,把钥匙交给她。
我们先到了一家私人诊所,大夫给我看了看,说:“问题不大,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再吃点消炎药,很快就好了。”
从诊所出来,我们又前往吃饭的酒店。阿影开了会车,对我说:“阿越,你不是最近太累了?要不然过完节,我陪你四处转转,好好休息一下。”
听到她关怀的话语,我心裏突然觉得非常难受。勉强笑了笑,说:“没事的。”
阿影嗯了一声,过了会又说:“你今天好奇怪。有什么事,跟我说说不好吗?”
我的很多心思,根本逃不过她的眼睛。她或许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但一定能感觉到我内心的波动与挣扎。我想了想说:“过几天,好么?”
“好。”阿影温柔的笑了笑,不再问了。
到了聚会的酒店,大家已经开吃了。这两天酒喝得不少,到了散会的日子,便不再多喝,今天选择了火锅,要大吃一顿。由于我们来得晚,他们的目光都扫了过来,更让我觉得心虚,似乎那些事已经都被他们看穿了。
我跟他们打过招呼,和阿影一起坐了下来。
“哈,听说你光荣负伤,果然不假啊!”刘云刚跟我开玩笑说。
“你这酒量可是大步后退啊!”柴旭伟跟着起哄。
苏映雪也问:“没事吧?”
我嗯了一声,想和他们开个玩笑,或是说得夸张点,却提不起心思,只说:“没事。”
转头看到另一桌的宋海峰正和李薇说笑,不由心中一凛:他们两个,好像不仅仅是同事关系那么简单。过去我一直没有去想这些事情,这时不知为什么,突然就感觉到了。
吃饭时,李薇时时的看向这边,有几次我和她目光相对,她的脸上就有些红晕,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因为热气蒸腾所致。
童衞刚突然大声说:“同学们,这次聚会大家想必还是比较满意的,不如我们定期举行。”
他的提议立即得到不少人的赞同。
有人说:“那就明年再搞一个吧,不过最好换个地方,也避开这种节日。这样大家可以多转转,再说吴越虽然是老板,老吃他也不好吧。”
“明天到京城吧。”
“我看到珠州也不错,那边好吃的东西多!”
“陈胖子,你怎么老记着吃啊,明年再见你,体重不会达到400斤吧?”这人一说完,大家都笑了起来。
苏映雪说:“要是到珠州,我来做东。”
“好啊,明年去吃苏老板。”陈胖子倒是不在意。
透过蒸腾的水汽,看着这些人谈笑,仿佛在梦境一般。而他们的声音也似乎离我越来越远。我好像已经从他们这个世界中脱离,只剩下了一个人,茫然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