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长欢不敢直视,匆匆而过,几次瞥眼瞧都让他凛然心惊,这肯定是捅了个大窟隆,现在他有担心殃及他这条池鱼了。
“好像不对劲啊,怎么都是电脑坏了?怎么做的手脚?”郎月姿小声道。
咦?对呀,罗长欢愕然想想,摧毁对方的电子设备,趁虚而入,这个方式他曾经想过,但办不到,他喃喃道着:“总不能他们有emp炸弹吧?要趁这个机会做手脚就容易了,数据重装和恢复,需要一到两个小时,只要知道他们出局线路,那就可以有意识拦截数据包了……或者更简单一点,他们如果足够聪明的话,有意识地在电脑上做个手脚,那就易如反掌了。”
罗长欢看着郎月姿,突来兴奋感让他手臂痉挛,有点不听使唤,他重重甩了两下,郎月姿却是有点恐惧地道:“罗老板,安全为上,咱们是外来户,想动个地头蛇的奶酪没那么容易?善后怎么办?”
“咝……”罗长欢不忍是吸着凉气,紧咬牙关,像是在极力忍着诱惑,他喃喃地道着:“要是能摧毁这裏的话,到时候可就剩我们一家在这裏为所欲为,别人只能望洋兴叹了。”
“您太乐观了,摧毁这裏,会有人很快明白是谁做的。”郎月姿不屑道。
罗长欢匆匆跟着郎月姿的步子,仍然放不下突来的想法,毕竟让他看到机会,他浑身已经忘记,曾经这裏是多长的壁垒森严。
两人步行了两公里多,最终在人工花园看到仇笛,他正持着画笔和画盘,描绘着一幅已经完成的画布,两人好奇地走到仇笛的身边,画布上,现代城市的景像,惟妙惟肖,作画的仇笛双眸如星,正审视着自己的“杰作”。
“哇塞,才子啊。”罗长欢自叹弗如道。
“画得很有灵气啊。”郎月姿赞道。她又一次惊奇地看着仇笛,像是初识一般。
“还有更惊奇的事想看吗?”仇笛一抽,画布下,一张详细的建筑管线图覆上来,这正解释了罗长欢心裏的好奇,他细细看着,边看边想,不一会儿,向仇笛竖着大拇指:“天才!”
“什么意思?”郎月姿好奇地问。
“你看……从变压器下的人孔管道里,把通向81号的供电线路,这样,一错接,火零地成了火火火,那线路覆盖范围,所有的终端都会被波及,接通的一刹那,就气动开关都来不及跳闸……那些脆弱的电脑除非根本没开关,否则铁定遭殃,可惜的是,这个时间段让他们关机都不可能……哦,第二步是,潜入专卖店,我明白了,你们一定得到了他们购货的渠道。他们轻易不敢考虑换地方,而且会尽一切努力恢复正常,所以必须走一步……第三步是,要攻击服务器?”
“那,现在似乎可以谈谈费用了。”仇笛道。
“这个……”罗长欢激动了一下,郎月姿往他身前一拦道:“十万。”
呵呵,仇笛给气笑了,这事情本末倒置了,费劲的没钱,挣钱的反而很轻松,郎月姿没理会他的不满意,解释道着:“你们仅仅是搞了一个小小的破坏,而我们什么成果都没有看到?怎么给你报酬?”
“是啊。”罗长欢也明白过来了,他指摘道着:“这儿恢复只需要几个小时,你总不能再给人家接两条火线吧?到不了晚上,这儿就恢复正常了,而且,会增加很多保衞力量,你这样,反而增加了我们后面的工作的难度。”
仇笛侧眼瞧瞧,知道这两个家伙开始耍赖了,他似乎也并不急于要钱,指指81号的方式道:“现在我有裏面五个人的详细资料,你们要不?”
“要!”
“很快就能得到他们上一层的消息,你们要吗?”
“要!”
“很快我们就能攻破这裏的服务器,你们要截获的东西吗?”
“……”
罗长欢被吓住了,张口结舌,眼睛外凸,不敢要这个烫手的热山芋了。
“就先付十万吧,这么危险的活我看你们的胆量也不够……自己都不敢干,试探我有意思吗?这儿是个地下钱庄的加强版对吧?炒股、炒期货、洗钱都干,你们胆子和胃口都不够,那就别碰这种事……好了,送给你,售价十万啊,别忘了。”仇笛把画布取下来,送给了郎月姿,郎月姿尴尬地笑着接到手里了,他笑笑,背着画板从容地走了,似乎已经看出这两位左右为难的心态。
“怎么办?”郎月姿征询道。
“这次我真得回去一趟了,那几个大佬应该对这事感兴趣。”罗长欢愕然之余,又有点掩饰不住地兴奋。
两人急急离开,不知所终。不过两人走后很久,仇笛却悠然地返回来了,在假山的缝隙中,取走了一直开机在录的微型dv,在他的脸上,同样洋溢着兴奋地笑容。
……
……
“咋样?老膘?”
一个小时后,仇笛和崔宵天匆匆进了一幢刚刚租来的住宅,高层,附瞰的视线里,可以看到81号别墅,满屋都是刚刚装好的设备,还专给老膘备了一张特大号的躺椅,这家伙只能躺着玩,键盘就放在肚皮上,伸手处就放着水果蛋糕,以备高手的随时需要。
“哥叫王帅帅,别叫老膘,多难听。”老膘不悦地道。
“口气一拽,那是有戏。”崔宵天乐了。
“王帅不够,得叫王拽啊。”仇笛道。
两人走到了近前,老膘得意地一杵比火腿肠还粗的中指,嗒声一摁回车键,嗖嗖嗖几个屏幕在切换着,全是81号的内景图片,安装工还在擦汗、保镖在虎视眈眈、厅堂里一位男子在训着雇员,仇笛兴奋地道着:“这个,这个人的正面有吗?”
老膘一切换摄像头,把正面截下面来了,仇笛喀嚓拍了张,光顾打家劫室的,还不晓得这家的主人是谁呢。
“嗯,我查到了。”老膘换着屏,输着数字。
“我日,车管系统你拷贝过来了?”崔宵天愕然道。
“那是十年前的系统,已经半公开了……我查了下他的车,和人就对住了。”老膘道着,像是考验仇笛一般手停了,又问着:“你确定要知道?”
“怎么了?”仇笛不解了,好奇地问:“来头很大?少吓唬我,他屁股都不干净,他不敢吭声,咱们现在去投案自首,他都未必敢承认。”
“那……就打击一下你的自信,看好了……”老膘吧唧一摁,崔宵天惊得一哆嗦,是使馆牌照的车,普通的大众而已,可车牌来路吓人啊。
奇了,仇笛没事,还发愣了,还问什么意思,老膘直说这货是个土包子,没治。崔宵天一解释,仇笛倒紧张了几分。
“如果不够,再给你们点料啊,我顺着这个车牌,查到了商务部这个人的信息,公开信息,好像管投资批文什么的……然后我伪装了一个境外手机号码给他的手机发了条图片信息,这个蠢货居然打开了……然后我就提取到他手机里,不少好玩意了……嘎嘎……”
老膘淫|荡的笑声里,屏幕上渐现一堆短信,不少是黄段子;通讯录有八百多人,通话记录四百多条,关键还有照片,不少女人的照片,这种男人能看上眼的,肯定都是极品,老膘兴奋地指指点点,还有几张果的,看样是心甘情愿摆姿势让照。
两个变态评论着女人,咦?好大一会儿,不见仇笛说话,回头时,仇笛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忍不住地嗝了一声,因为其中的一张是……戴兰君!
“怎么了?”崔宵天看仇笛表情不对。
“看看,你得学学底片的性趣爱好,见了美女不动心。”老膘调侃着。
仇笛没有说破,只是紧张地问了句:“他叫什么?”
“叫……我看看……俞世诚啊。”老膘汇报道。
回头时,仇笛已经走向了衞生间,像是眩晕一样,扶着墙,步履蹒跚,他进了衞生间,喘息好一阵粗重,手机响了,半天才想起去接,偏偏你心堵的时候,就有堵心的事接踵而来,手机闪烁了,上面显示着来电的名字:
戴兰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