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伯欺负人向来有一手,胡氏己经从正房赶到偏房,这还不算,江大太太还想着发嫁她。只是胡氏年龄己经不轻了,恶名在外,根要就没人敢娶。江二家里所有东西,江大伯早就着人抬走,连带着胡氏自己的衣服首饰,一件没放过。
胡氏天天到江家宗族里头闹,但胡氏无夫无子,江大伯又一口咬死她就是妾室,就是胡氏拿着扶正书函来,也没有哪个长辈会理。这还不算,江大伯又跟宗族商议过继的事,却说要过继到江氏母亲郑氏的名下。
胡氏本来想遣了江月姐过来想向江氏求饶,结果江月姐直接被江氏派婆子押着送到江大太太那里。胡氏不但没有得到救援,反而失了女儿,连着两天都到江大太太那里去闹,江大太太岂是吃素的,带着丫头婆子上去把胡氏狠打了一顿。胡氏这才从床上起来,知道江大太太那里没办法,实在想不到还能求谁,只能再来求江氏。
“没看这几天家里忙成这样,哪有功夫理会她,让她走吧。”江氏说着,要是平常她也许不会放过羞辱胡氏的机会,但现在沈家如此忙,她也顾不上了。胡氏的状纸己经递上去,现在只等新太爷来了,判了官司,胡氏就彻底完蛋。
婆子听得此说,立即过去传话,不敢有丝毫耽搁。
姑嫂两个忙碌到快晚饭时间,沈书君早早起来去陪卫策了。以前卫策在家时还好说,现在出去住了,沈书君总觉得有几分对不起朋友,只要有空陪着卫策淮阳城逛逛,喝喝酒说说话,晚饭过后才会回来。
沈书娴自己己经整理出一部分,江氏又过帮忙,一天下来要带走的东西己经准备妥当。东西并不多,只是平常穿的衣服,首饰之类的,还带了几本书,两大箱己经全部装好,绝大部分东西还是留下的。
“要是再差什么,到那边在置办吧。大爷小事上不经心,姑娘记得打发婆子去买。”江氏叮嘱着,在家里时她在家里,沈书娴自然不少什么。现在跟着沈书君出门,沈书君也不是对沈书娴不好,只是男人家没那么仔细。不想委屈,那就自己来。
今天过来的时候,她就让冬至拿了一大包银子,有两锭二十两的,还有就是碎银子,交给沈书娴收着。出门在外不比家里,手里有现银才好使。
沈书娴点头道:“我知道,这趟过去吴妈妈我也带上了,就是想着少了什么,好有人个出去置买。”
江氏又道:“我跟大爷商议过,到了青阳之后,寻间好客栈,租套清净的跨院住下,只怕要委屈姑娘了。”
卫策倒是说过到青阳之后可以住在漕帮,现在卫连舟也在漕帮住着。要是只有沈书君一个,那肯定没问题,现在带着妹妹总不好住进去,来来往往的都是江湖汉子。客栈虽然也没那么方便,但住进去之后,吃的有人做,院落有专人打扫。这趟过来带的丫头婆子本来就少,要是再外头租房,下人肯定不够使唤。
沈书娴连忙道:“嫂嫂说的哪里话,我跟着去本来就是太麻烦哥哥,外头又不比家里,自然是想着方便些好。”
江氏知道沈书娴懂事,听她如此说也放心了。晚饭沈书君多半不回来吃,江氏便命人把自己的饭端过来,姑嫂两个一起吃了饭,江氏又劝了沈书娴许多。虽然说商户之家争不过官家,但凡沈书娴是平民,随便就要强抢去当妾,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饭毕江氏回去,刚出了沈书娴的院门,张财家的就走过来道:“奶奶,那胡氏不走,就在跪在沈家门口。”
江氏皱眉道:“门口?”
张财家的忙道:“门房哪里敢任她在门口闹,赶她出去,她就跪在街口。跪了半下午了,哭天抢地的,说她寡妇失业,被大伯子赶人收屋,围了好些人看。”
江氏听得笑了,却是道:“现在还在?”现在这天色,要是当街跪半下午,以胡氏的年龄,有她受的。
“一直都在。”张财家的说着,又道:“倒是有好心人出来劝她回去,或者到江家族里去闹,大街上这么个闹法脸上都不好看。那胡氏却说,是奶奶给江大伯一家撑腰,她也知道以前行事不妥,得罪了奶奶,现在特来陪罪。旁人听她如此说,也就随她去了。”
当年胡氏跟江氏的恩怨,街坊邻居都看着,当年是胡氏欺人太甚。现在人家江氏嫁的好,夫家发起来了,要翻旧帐自然没得说。更何况赶胡氏的是江大伯一家,江氏连个脸都没露过,全凭胡氏红口白牙说,可信度就受人怀疑。
也有人议论说,好歹胡氏也是江二老爷的媳妇,妾室扶正也是扶正了,江氏不该任由江大伯一家把她赶尽杀绝。但再想想沈书君跟自家亲哥闹那样,指望着沈家出个圣母,那不如让胡氏再投胎来的快,自然也不会有人再劝。
江氏听得直笑,又道:“你派个婆子给江大太太送个消息,这是江家的家务事,我出嫁的女儿不好插手,让江大太太把人拉走,天晚了,老是这样闹也不是个法。”
“是。”张财家的应了一声,正想走,江氏又道:“你跟大太太说,看胡氏这样,只怕脑子不太清醒了,得着人看好,免得又出来发疯。”
张财家的明白江氏的意思,笑着道:“还是奶奶想的周全,我这就去。”(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网址: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