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知云将药搁在案桌一角,欲言又止。
“什么事?”妫语揉了揉额,目中微露疲惫。
“方才在宫门处,摄政王来问过……”知云顿了顿,见她并未出声,只好再接下去问,“皇上要不要传见?”这些日子来,她几乎没合过眼,这样的身子,只怕咳症又该起了。
妫语原本翻看折子的眼一顿,随即笑了,有些无奈,有些欣慰,还有一些竟似缠绵入骨的爱恋,这笑容就像沾了露的蝉翼,如此轻软而透明。“人都走了,还传见什么?”
“可是皇上……”
“生生死死都要相陪了……”妫语抬眸朝他暖暖地笑着,让知云有种艳阳笼身的错觉,“他要说什么,我都知道,我会说什么,他也知道……而且,眼下的局势,分一分心已是奢侈。”见不见面已在其次。
重在知心!知云淡垂下眼睑,心中因着这话,有种说不出的柔软与酸涩。
这时,喜雨捧了本牒子进来,瞧见妫语的浅笑,心中宽了口气,“皇上大喜,水师元帅阮风奇袭海寇,在平海一带尽歼贼匪,并与倭奴交战,大胜而归。”
“胜了?”妫语眉峰略展,面带欣色。
“回皇上,阮风将军正准备班师回朝述职。”
“述职么……”妫语沉吟了会,“先且慢动身。让阮风留守平夷二州,长泉的水军也先不要动。呃,那倭奴与海寇狡诈无信,要慎重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