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启任的种种奇怪的行为表明,他真的不会是普通人。“其实,我们俩见第一面的时候,我就告诉你,我是谁了,”吴启任顿了顿,“其实,吴启任并不是我的名字,而是我的身份。”身份?苏然真的不明白。“苏然,你可听说过无启?”“无启?”苏然道,突然想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看着吴启任,“吴启任,吴启人,无启国!”吴启任笑着点了点头。关于无启国的的传说可是有着浓厚的一笔,无论是先秦古典山海经,还是之后的古书传卷之中,都有无启国的描述,其中最为精彩的便是。无启国人,穴居,食土,无男女,死而埋之,其心不腐,百二十年乃复生。听完苏然的解释,吴启任大笑,“苏然,这些无稽之谈,你都从哪看的?”“百度啊。”“你不觉得度娘知道的太多了。”“难不成,你想灭口。”吴启任大笑。“还有一些古籍记载,也是这样的。”“古籍?他们去过我的国家吗,见过我们的人吗,就敢著书立传传后世了,真是可笑。”“我现在一个活生生的无启国人站在你面前,你觉得如何?”“和百度说的一样。”“我去,苏然,你是瞎了吗。”吴启任笑着,又拿了一瓶酒喝干,“首先,我们不住洞穴,在我的国家虽然没有这里的高楼大厦,但是却也是现代化城镇,我们也不吃土,我们有的是黄金和钱,所以不要说下个月,就算是下一年,也不会吃土。”“而且,我们也是分男女的好不好,至于说不能生育,那是因为我们不能和这里的人生育,是无法有后代的,至于说死后埋在土里,心脏不腐更是无稽之谈,连恐龙都腐烂了,我们难道不腐。”“还有什么百二十年死而复生,苏然,你信吗?”“我信啊。”“为何?”“因为下面的确没有你的名字,也没有你的任何记载。”“下面?”吴启任沉默了片刻,“其实,你所说的那些关于无启国的传说,也是有一些可信的。”“看吧,我就说古人不欺我。”“你还记得我上次给你喝的红酒吗?”“记得,老难喝了。”“其实,我并没有骗你,的确是泥土和根茎混合而成,名为红土,我们那里的人不管是受伤,还是老了,都可以在那里面得到重生,当然这个过程是十分漫长的,也就有了百二十年之说,其实,我们需要两百年才可重生。”苏然听着,“所以,也就说,田清看到的缸里的人,其实是你的族人。”“是,她是我的姐姐,她正在重生,我是守护她的人,下次我重生的时候,她守护我,如此重复。”还有这样奇怪的事情,若不是亲耳听到,还真不敢相信,又当成小说素材了。“我有点不明白,这样隐蔽的事情,你们为何要来这里?”这样的事情,不管是听说,还是见到,都是十分诡异的。你们两个就不怕被逮到,当成外星人抓去做实验了。“这就是为何你们的古籍会有我们无启国人的记载。”“你的意思是说,曾经,的确有你们的人来到了我们的世界。”这怎么那么像外星人侵略地球啊。“是,而且,还死在了你们的世界。”“你们不是不死的吗?”“我们可不是什么不死人,我们可以重生,可以不老,但是也会受伤啊,一旦受伤,没有及时的得到医治,我们也是会死的。”“所以,你和你姐姐来,是来寻找你们的先人的。”“是,我们那里的人对落叶归根十分看重,就算是死在异地,也要将其尸骨带回家乡,我和姐姐,已经在这里寻找了四百多年了。”“你们可真有毅力和恒心,四百年,骨头都没有了吧。”“我们的骨头很特殊,在你们的泥土中是不会腐烂掉的。”“我去,那是不是有可能挖出来的一些没有腐烂的骨头,就是你们的人。”吴启任一脸黑线,“苏然,你想多了。”苏然嘿嘿笑笑,“找到了?”“找到了,等姐姐醒来,我们便离开。”如此,一切都明了了,吴启任的红酒,不吃这里的食物和水,还有缸里的女孩尸体,都解释清楚了。“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寿命竹筒,那是我们特有的一种能力,”吴启任道,“只要我们喝了红土,便可在我们体内化为寿命,而后将其吐在竹筒中,这便是竹筒寿命的由来。”“我去,你真恶心,你竟然拿你的呕吐物来和我做买卖。”“那是寿命,真真切切的寿命,什么呕吐物啊。”片刻间,吴启任旁边,已经有了好几个酒瓶子。“田清的事,你想怎么处理?”苏然觉得吴启任是来告别的。说到田清,吴启任的脸色有些难看,“其实,对田清,我是愧疚的,是我害了她,让她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的确,你给了她本不该属于她的东西,若是用自己的寿命,或许她根本不会来我这里。”“其实,田清之前是很好的一个女孩,温柔,善良,若非如此,我也不会爱上她。”苏然奇道,“你爱她?”“爱啊,”吴启任轻轻一笑,“虽然姐姐说不能爱上这里的人,我们最终是要回去的,但是,在遇到她的时候,我还是爱了。”苏然没有插嘴,也没有问。“我只是想要她过的好一点,没想其他,我只是不想让她在那些所谓有钱人面前躲躲闪闪,我不想让她出门都找不到一件好衣服,也不想看她吃个西餐都要犹豫兜里有多少钱,我真的只是想要她过的好一点。”“而我也没有想到,最终她会变成那样。”吴启任狠狠地喝了一口,这里的水他喝不了,也就这酒还能喝下去。“你知道她最后和我要的什么东西吗,长生不老,呵呵,长生不老啊。”这个要求,实在无法评断。“你是来告别的吧。”“是,经过了田清这么一闹,姐姐可能提前醒来,我这里没有朋友,唯一还能说上话的就是你了,所以,想走之前最后和你告个别。”“不错,还记得我。”吴启任拿出一个小瓶子,“这里面不是寿命,是红土,虽然难喝了点,但是真的可以强身健体,乃是疗伤圣药。”“疗伤圣药,传说中的金疮散啊。”“哈哈,”吴启任起身,“苏然,告辞了,我还要再去见田清最后一面,之后,就离开了。”“好。”苏然没有问吴启任怎样躲避,怎样去见田清,想来四百年动乱他都经过了,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他更会躲的人了。几日之后,传出消息。一直在逃的连环杀人狂魔终于落网,警方详细报道了其的凶残行径,五名女孩全部遇害,三人尸首被找到,另外两名,下落不明。最终判刑,死刑。吴启任的谣言也在当天不攻自破。田清身为公众人物,自知影响力,却还是故意散播谣言,被官方通报批评,其热度一落千丈,随后再传贿赂丑闻,彻底被封杀,从此沦为路人。之后,醉酒车祸,当场死亡。苏然再一次保住了自己的店老板位置,下面的人发来贺电,却无半点实物补偿,让苏然大呼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