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吕豪家的镇子在平云山下。
虽然说是山,但其实并不陡峭,也就是比东北大平原上的小土丘再高一点点。
从林城出发去哈市,短暂停留两天,偶遇到老谭和杜杜,四个人结伴同行,玩遍了中央大街和冰雪大世界,接下来就是平云山的行程。
小嘉的心早就野了,撒欢似的跑上了车。
词里站在车站前,回过头看了眼老谭。幸好他腿伤都好了,不然真过意不去。
“说起参加婚礼的事儿……你们俩怎么一点儿都不着急啊,定没定什么时候结婚呀?”从大学到现在也五六年了吧。
杜杜有些不好意思。
“快了快了。”
“有消息肯定第一个通知你!”
一个半小时的车程说长不长,车上的人或聊天或睡觉,略有些单调乏味。小嘉戴着耳机拿综艺解闷,词里晕车在车上不敢看ipad屏幕,闲来无事,眼睛盯着车外,一路数经过的房子。
数到四百多间的时候她眼皮渐沉,昏昏欲睡,再醒来时车已经到站,司机催着大家注意拿好东西,戚庭问站在她面前。
清隽锐利的轮廓,倨傲疏离的眼神。
只看了一眼就要走。
“哎哎哎!你还要帮词里拿东西呢!那个箱子里装的全都是你朋友的东西,她一个人拿不动的!”
小嘉大跨步上前拦住了戚庭问的路。吕豪结婚很忙腾不开空,新娘子的手捧花是在城里订的,快递又怕有闪失,她们俩专程从店里取来全程护送。
还有一双敬酒鞋,用一个硕大的礼盒包装着,外包装又不让她们扔,那盒子重得跟铅块似的。
“你要是不想帮忙也行,那你给吕豪打电话让他换一个人来嘛。”
小嘉也知道戚庭问是吕豪领导,她不好语气太差,可是她们真的本身外出行李就很多,真的没有力气也拿不下了。
戚庭问拢了下眉头,连看都没有看小嘉一眼,抬手从行李架上拿下箱子和礼盒,绕开挡在面前的她,快步走下客车。
词里和小嘉跟在他身后偷笑,眼前的镇子很繁荣,干净整齐的道路,热闹喜庆的街面,因为临近过年到处都张灯结彩的,伴随着一阵阵欢腾的鞭炮声响,三个人没多久便走到了地方。
就在镇中心,是一家酒店。
吕豪穿着身中式长马褂走出来迎接。
“辛苦了辛苦了!楼上有空房,后院有民宿。看你们喜欢哪种风格,楼上就是正常酒店房间,有独立卫浴,白天比较吵,晚上会安静一些,缺点是供热稍微有一点不好。民宿是烧火炕的,选择的人比较多,白天人少,晚上热闹,不过洗澡的话你们还是得到楼上这儿来洗。”
小嘉自然是选民宿,东北的冷可不是开玩笑的,酒店供热不好很难受的,民宿无非洗澡麻烦些,词里无所谓,由着她选了。
“不存在男女混寝吧?”
“不存在不存在!”
戚庭问没有跟上,看样子他住楼上。
从酒店后门走过,下十级台阶,一座方方正正的小院子,四周种着海棠树。屋里陈设简单,一张炕一张小桌子一张双人沙发,墙壁上贴着年画,绕过条曲折的走廊,房后还有个后门。
词里随手推开,眼前是开阔的视野,一望无际的白,没有半点遮挡,蓝天白云,两只喜鹊从屋顶飞过,平云山就矗立在视线尽头。
睡过午觉收拾好行李时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
推窗便见到戚庭问。
他坐在海棠树下喂麻雀。
桌面上摊放着一层金黄色的小米。
冬季里越往北走天黑的就越早。傍晚夜幕初临,天色已有些暗,椭圆的下弦月挂在屋顶树梢之间,白雪地映着月光,万籁寂静。
他随意地坐着,低着头,略长的发梢挡住了额头和眼眸,默不吭声,眼睛一瞬不瞬地注视着飞落在脚边的麻雀。
词里眼波微动,忽而有了点坏主意。白皙的手指从窗台上捏了点碎雪,团成一个雪球,用力地抛到他身上。
不痛不痒。
戚庭问早注意到她了,只是没打算躲开。他将小米撒远些,拍了拍手,手扶着膝盖坐起来。
词里手拄着窗台眼睛亮亮地看着他。“有空吗?”
“没空。”
词里撇撇嘴巴不以为然。
“你骗人,我看你并不是很忙啊。”
其实不管他说什么答案,她心里面都早有主意,所以他有空没空半点儿不重要。
戚庭问满心无奈,哂笑一声站起来。这么多年她好像一点都没变,古灵精怪,小孩子性格。
他步子大,走得快,词里小跑着去开门,门开时,戚庭问已经等在了门口。
他稍稍偏了下头,双手抱在胸前,低沉的嗓音透着点探寻的意味。
“什么事儿?”
“一个小忙。你可不可以帮我找下灯的开关。屋子里黑漆漆的……”小嘉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那个墙上的开关她按了好多次都不亮,她怀疑她按错了,可惜又没人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