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寒冬腊月,冰封十里,明明金泰酒店的酒水饮料品类已经十分齐全,戚庭问却突然假装挑剔,提出他很怀念国内的一种果啤,于是顺理成章地叫刚刚与词里聊过天的那两位下属去买。
他随口说出的售卖地址,词里偷偷百度,从金泰酒店出发一来一回打车少说也要一个小时,更别说现在正值大年初四返程高峰,出租车很难打的,路上不堵车才怪。
词里借口去洗手间,洗手时暗自低喃。
“应该不会跟我有关系吧……”
再度回到包厢时,一脸茫然地发现自己的位置被换了。
安娜站起来招招手,笑道:“词里啊!快过来,你说你坐那么远干嘛,咱们组女孩子都顾家,很少会出国旅游,就只有你一个人去过俄罗斯能跟戚总他们有话聊!你坐到我这个位置,不要再乱跑了。”
“……”
词里像赶鸭子上架般被安娜拉到了戚庭问身旁。
按住。
坐下。
另一侧的琦姐给安娜让位置,安娜摆摆手说不用,安娜眼盯着词里站在她身后,好像是监督自习课上的小孩子做作业似的盯着她完成任务,戚庭问默不吭声,词里很难为情。
她心跳跳得很快,呼吸也很不顺畅。
绰约间能回忆起上一次临别时的场面,戚庭问被她骂得狗血淋头,一字字一句句萦绕在脑海里面挥之不去,她埋怨他为什么要帮白文旭工作,怎么能为了五斗米折腰。现在再反观一下自己……
她要是真有骨气她就该辞职不做。
他上一次也把话说得很绝,一字字一句句就好像锋利的刀尖插-入她心头似的,她现在心里还疼,再见面或相处两个人都不自在。
戚庭问始终沉默不语。
词里正想着如何措辞离开时,中间隔着戚庭问,坐在他另一侧的男高管韩斌恰巧开口问道。
“苏小姐以前都去过俄罗斯哪些地方?”
很显然安娜看到了满意的场面,拍拍词里的肩膀,轻笑一声,转身走了。
词里拢眉看向安娜的背影,再看看同自己说话的韩斌,眉头皱得更深,辞职的事儿只有延后再说了。
词里深呼吸一口气,整顿好心情。
“海兰泡。”
韩斌了然地点头。
“布拉戈维申斯克确实是座既美丽又安静的城市。苏小姐去过几次?”
“九次。”
这答案韩斌真远没想到。
“我们的总公司地点恰巧就在布拉戈维申斯克,不过布拉戈维申斯克只是一座远东小城,苏小姐竟然对布市如此偏爱,是因为你有家人或朋友在布市生活吗?”
词里含糊地“唔”了一声。
戚庭问的筷子掉了。
韩斌起身说帮他换一副,戚庭问道了声谢,他身形略显僵硬表情也不自然。
词里用眼角余光看了看坐在自己身侧的男人。
他知不知道那九次海兰泡她都是为他而去。
其实她明知道他或许早已出狱,但她还是傻兮兮地想去等。
这几年来他音讯全无,除了海兰泡的那个桥头她实在不知道还能去哪里能见得到他,从一年前跟付森去过一回开始,这一整年她频繁地来往海兰泡,要不是后来在气垫船上遇见了他,她都有想法定居在海兰泡了。
她甚至有想过要不她辞了工作,就在那个伊兹玛依罗娃大市场卖巧克力算了。
他知不知道那个市场的巧克力常年畅销,特别好卖……
他知不知道在江边吹风的感觉,浑身麻木,特别冷……
他知不知道每回她去桥头等他,卖巧克力的阿姨都像是用看傻瓜一样的眼神看着她,就连她自己都认同,她其实就是傻呀……
“词里你怎么哭了呀?”
琦姐在惊愕间发现她异样。
词里吸吸鼻子,眼泪啪嗒啪嗒地掉。
“没事儿,我好像吃到了洋葱辣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