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铭怔了怔，良久才叹气道：“以您的名义还是——”

季长风端坐在后座，长腿微翘，松了松颈间的领带，眼底蕴着抹不明的情绪，思忖了片刻轻嗯了声没再开口。

邹铭努了努嘴欲说些什么却始终咽了下去没再开口。

季长风瞧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说。”

“夫人都这样了，您还——”

却被他冷声截断：“多嘴。你是准备接坤叔的班还是怎么样？他不在，你又开始了？”

邹铭也没多想，脱口道：“我是替小姐不值！……您自己觉得您现在还能跟夫人离婚？”

“你为什么替她不值？”季长风如鹰般锐利的双眸直直攫住他，淡淡问道。

邹铭支支吾吾半天,“我……她……我……”

“你喜欢她？”

邹铭身子蓦地一滞，忙解释道：“不，先生我只是——”

“行了，开车。”

秦凉回家的时候季长风还没回来，长舒了一口气，忐忑不安的在沙发上盘腿坐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打个电话给季长风。

那边响了很久才接起，“嗯？”

秦凉捏着话筒的手心出了汗，滑滑腻腻差点没拿住，果然做不得亏心事……

她柔声问道：“晚上几点下班？”

电话那头长久没了声音，秦凉又补了一句：“刚刚逛街回来买了点菜，晚上给你做点好吃的，你几点回来？”

“怎么？做亏心事了急着讨好我？”季长风突然笑着揶揄道。

秦凉一愣，“没……我就是……那什么……啰嗦什么你就说几点回来吧！”

“……七点”

秦凉挂了电话后开始手忙脚乱的收拾屋子洗菜，切菜。

那头季长风对着电话微微怔了一会儿，才对身侧的邹铭说道：“跟沈公子他们说一声，晚上的聚餐我不去了。”

邹铭一一记下。

季长风回家的时候时钟正指向七点，才打开门，一阵饭香扑鼻而来，水晶吊灯敞亮，客厅的电视开着，沙发上还堆着杂七杂八的杂志，厨房的推拉门关的紧实，但他依稀可以透着模糊的磨砂玻璃看见一道忙忙碌碌的身影，就好像小时候听人说的田螺姑娘。

一种异样的情绪在他心底慢慢滋生、蔓延然后淹没他。

推拉门被人缓缓拉开，秦凉围着条围巾，两手都端着热腾腾的菜快步走了出来，瞥见季长风拿着钥匙站在门口，忙笑着招呼道：“回来了？正好可以吃饭了。”

季长风迅速掩起眼角的情绪，勾了勾嘴角，开始换鞋。

伴着电视机的声音，两人吃的很沉默，秦凉自顾自的扒着碗里的饭。季长风看着满桌的菜，第一次有了胃口。

小时候季长风很瘦，被拐走后就送到一个特殊的黑人群体，因为太瘦弱总是被人欺负，几乎很少有吃饱过，以致现在吃饭没什么胃口，吃几口就饱了。

盯着她瞧了片刻，眸子掠过她光滑白皙细嫩却空空如也的手腕，微微一沉道：“我送你的表是不是不喜欢？”

秦凉一怔，差点儿就噎住了，忙摇头：“没……很喜欢……”

“噢，那怎么都不见你戴？”季长风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