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程芳的句句指控，本来就心虚的王若柳，此刻恐惧的一句话都答不上来。温祯华的脸色已经如铁一样的黑沉冷怒，他转过头去，怒瞪着王若柳：“当年那场车祸，是你干的？”“不，不是我，祯华，你要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做出那种可怕的事情，是程芳，她在帮助温璃溪要离间我们之间的夫妻关系。”王若柳大脑急速的转动着，想到了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大声指责。温祯华虽然被怒火占据着心里，但听到温璃溪的名子，他整个人就冷静了一些。“程芳，你真的替你女儿来离间我们关系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温祯华果然相信了王若柳的说词，毕竟，现在他是和王若柳站在一队的。程芳冷笑一声，一脸不屑道：“你们针对我的女儿，我当然恨你们，但我说了，今天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当年欺侮过我的那个人。”王若柳赶紧躲到了温祯华的身后去，急声道：“祯华，你一定不要听信了这个女人的谎话，她就是为了她的女儿来的。”程芳面色一青，声音更加的气怨：“王若柳，你敢否认当年不是你指使你的弟弟来欺凌我的？你那个畜生不如的弟弟，他竟然在我喝的酒里下药，五次三番的来欺负我，要不是你从中替他袒护，他怎么有那个胆子？”提到死去的弟弟，王若柳整个人都克制不住的颤抖。温祯华突然被戴了一顶绿帽子，整个人也是惊住了：“小芳，你说什么？她弟弟羞辱过你？”程芳只感觉心痛如绞，当年那难于启齿的事情，如今被硬生生的撕开真象，她真的痛不欲生。“你不是一直都说你很爱我的吗？温祯华，你所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三番五次的欺负，你当时在哪里？这个女人一直纵容她的弟弟来伤害我，你又在哪里？”“祯华，我没有……”“啪！”温祯华重重的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王若柳的脸上，但仅仅是一巴掌，显然还不够泄去他心中的怒恨，他扬手，又是一巴掌，直接把王若柳打的摔倒在地上。“你这个恶心狠毒的女人，你说，你做没做过？”温祯华用手指着摔在地上捂住脸痛哭出声的王若柳质问。王若柳的两个脸都红肿起来，温祯华打下去，是下了重力的，她嘴角都流出了血来。她怨恨之极的瞪着程芳，程芳毫不同情的冷笑看着她。“程芳，我弟弟都被你女儿给杀了，你到底还想怎么样？空口无凭，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祯华，我们夫妻一场，你从来都没有打过我，今天，我们的儿子被捕，她的女儿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可你却相信她的话，打了我两巴掌，我真的好心寒，好失望。”王若柳哭诉着，装出一脸的委屈可怜。温祯华也没料到刚才自己竟然下了这么重的手，整个人蒙住。程芳看到温祯华替自己出头打的两巴掌，脸色也很复杂，随后，她冷淡道：“谁说没有凭证的？当年我居住的那套房旁边，两个邻居都能证明你弟弟一天到晚都来找我。”“是你勾引我弟弟的，都是你的错，我弟弟是受不了你的诱惑，才会……”王若柳一时气血翻涌，失去理智的大吼起来。温祯华听到她这句话后，彻底的明白了。“王若柳，我待你不薄，你竟然害我戴了绿帽子不说，还把她撞成植物人，你说……我们还有什么夫妻情份？你马上给我滚，滚的远远的，我不想再看见你。”温祯华的脸也是铁青沉郁，活像被人生生打了两巴掌一样难看。“祯华，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当年我也是被嫉妒蒙蔽了双眼，才会犯下这样的错，你就原谅我一次吧，看在我们还要救儿子的份上，你不要赶我走，我不走。”王若柳痛哭失声起来。温祯华气的心脏都在狂跳，只感觉胸口一阵阵的剧痛，他捂住胸口，用力的喘了几下：“滚，滚出去，我的儿子，我自己会救，跟你再没有关系。”后面说的话，温祯华已经没有了力气似的，就像忍着剧痛在说。程芳看到他那个样子，忍不住开口道：“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温祯华没料到程芳竟然还会关心自己，目光一片的悲沉，他直接就坐在地上，靠在墙上，良久的不说话。程芳也不说话了，就靠在一旁的墙上站着。“医生说，我最多只能活三个月，如今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程芳的声音很轻，也透着苍凉和疲倦。温祯华整个人像雕塑一样僵住，随后，他抬起头，目光里有难于置信的光芒。“我的这一生，是从你开始的，最后，也是因你而结束，温祯华，我们纠缠大半辈子了，我恨过你，怨过你，却从来没想过要爱你。”程芳自嘲道。温祯华将头低下去，像是疲惫到了极点似的：“真的没有爱过吗？哪怕一次！”“你对我很好，这一点，我不敢否认，但我的人生，也是因为你而毁去，我爱的人，被你的金钱迷了眼，抛弃我跟我的女儿，我跟了你，你的两个妻子却又处处排挤我，使我痛苦不堪，你让我怎么可能爱上你？”程芳讥笑。“你为什么以前不说，你如果说了，我就放你自由。”温祯华像是瞬间苍老了下去似的，声音里都是疲惫。“我说过了，但你听不进去，那个时候的你，年轻狂妄，不允许有任何人违背你的命令，你都忘记了吗？”程芳苦涩的笑着，笑出了泪来。温祯华也笑，自嘲的笑：“你说的没错，那个时候的我，怎么可能静下心来听你说这些话？对不起，小芳，是我害了你，我如今也受到了报应，你的女儿，从她开始，也从她结束。”“你不要去伤害璃溪，她不欠你的，所有欠你的，都是我来还。”程芳语气重了三分。“好，我认输了，一辈子的目中无人，到头来，却还是输了。”温祯华苦涩的自嘲着，眼眶里有些泪，不甘心，不服气，但事实到了这一步，他已经没办法再振住起来，重新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