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覆盖的官道上,一辆双马拉着的厢式马车正踏雪疾驰着,车厢里,沈若兰悠然的倚在矮榻上,身上披着毛茸茸的貂皮大氅,下面铺着那套柔软的被褥,既暖和又舒服。她要回楚国去了,这次回去跟上回不一样,上次她是当了自己的被褥,雇了最便宜的马车,连夜仓皇逃走的;而这次,她不仅雇了车行里最好的马车,还带回了大量的财富,可谓是‘风光无限’‘衣锦还乡’了。现在,她的身上统共有六百多两银子,十几颗上等珍珠,这些财物她在乡下躺着花一辈子都花不完的,她再也不用为银钱发愁,也不用再为生计劳碌奔波了。回去后,她可以买几亩地,养点儿牲畜,雇几个短工,过她想过的安逸自在的田园生活……每天睡到自然醒,没有任何的生活压力和社会压力,天气好的时候到田野里散步,看远山绿林的天高地阔,听树上的鸟儿虫子鸣叫唱歌,喝溪里清澈甘甜的泉水,采山间绚丽烂漫的花朵…。天儿不好时,可以呆在她的小屋儿里,看看书,写写字,画画画,绣绣花,偶尔还可以找一两个谈得来的小闺蜜说说话唠唠嗑。这种日子,想想都让人高兴……双马拉的车子很快,从早上出发到现在,已经跑出一半儿的路程了,天渐渐的暗下来了,这条路又有点闭塞,车夫挥着鞭子使劲儿的抽打着马儿,想快点赶到前面的县城去。正跑着忽然,‘噗’的一声,接着又是一声‘咕咚,’像有重物从车上掉下去了似的。沈若兰一惊,刚才她好像听到一声短促的“啊”,车夫的位置发出来的,虽然短的几乎可以忽略,但是她发誓,她绝对听到了。不好,有情况!她猛的坐直了身子,从空间拿出了牙签弩。马儿嘶鸣着,被人拉住了,车子也停了下来,没等停稳,车门被猛的拉开了。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车外,两张熟悉的面孔狰狞的看着她,杀意毕现。竟是陈婆子手下的那个秃子和另一个打手!他们竟然找上她了!能在这儿找到她,肯定盯她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一路跟着她,定是要杀人灭口的。车厢窄小,他们手上拿着寒光闪闪的大刀,要是打的话,只怕一招之内就能把她宰了,为今之计,她只有尽量拖延时间,寻找机会了。沈若兰屏住呼吸,大声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想干什么?”“小贱人,还敢跟爷耍横,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秃子举起刀,恶狠狠的向沈若兰的心口窝戳来!“等一下!”危急时刻,另一个一把拉住了他,“先把她这件大氅扒下来,戳坏了怪可惜的!”于是,一只大手伸过来,衣襟被揪起,汉子强大的力量把她从车里拖出来了,丢在了路边的杂草里。“咕咚——”,沈若兰被头朝下的摔倒在枯草中,不知是枯草还是树枝划伤了她的脸颊,让她感到一阵火辣辣了的疼。接着,颈肉一紧,秃子的同伙已经开始扯她的貂大氅了。“我还有许多上等珍珠,银子,只要你们不杀我,我都给你们。”沈若兰一手抓着被勒住的脖子,另一手悄悄的把牙签弩收起来,将空间里的那斛珍珠拿出来,举到了他们面前。果然财锦动人心!珍珠一现,汉子拉扯她的动作一下子停滞了。秃子也从车厢里转过身,他刚才在车厢里找到一棵百年老参,本以为就够值钱的了,没想到这黄毛丫头还有更值钱的。娘的,小贱人竟神不知鬼不觉的发大财了,这一下子更得杀她了!“拿来!”汉子瞪着珍珠,眼睛都绿了,伸手就抢。沈若兰装作害怕的样子,手一抖,那斛珍珠一下子掉在地上,顺着光滑的冰雪路面向别处滚去。秃头和同伙一看那价值不菲的珍珠四下滚动,顿时都急了,连沈若兰都顾不上了,赶紧过来捡珍珠。沈若兰也退后了几步,选择了一个合适的位置,趁着他们不备,迅速拿出牙签弩,搭弦、发射——噗——一箭射到了就近那个汉子的颈上。汉子正埋头找珍珠呢,不妨被突然袭来的一箭给射穿了颈,他定定的怔了两秒,咕咚一声倒在了地上。秃子听到响动抬起头,看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下子火了,他一把丢掉手里的珍珠,举着大刀向沈若兰砍来。沈若兰赶紧冲他又发一箭,不料秃子抬手一档,短箭正射在皮革袖筒上的金属饰物上,将那根短箭给弹飞了。沈若兰见势不妙,扭头就跑。秃子啐了一口,凶相毕露,拽开大步追了上去,只三五步就追上了她,抡起刀子又砍了下去——沈若兰听到脑后的风声,赶紧身子一偏,‘刺啦’一声,刀尖儿划破了貂大氅,虽未伤到她的皮肉,却因为闪避,重心不稳,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小贱人,去死吧——”秃子怒骂,举刀又砍了下来,刀子落下的霎那,却突然定在了半空,继而,轰然倒下,溅了一身的飞雪!沈若兰睁大眼睛,看见他被一把凭空飞驰而来的玄铁银剑捅了个对穿,再往后望——天地间,一辆熟悉的马车泊在不远处,男子身形如小山旁旁边的山峦般挺拔颀长,一身黑色纬锦镶毛边儿的长袍,惊风乱飐,袍角飞舞,在这白茫茫的天地间,分外惹眼。他冷眼看着奄奄一息的秃子,慢慢走近,弯下腰,伴着秃子的一声惨叫,毫不怜惜的一把拔出他背后的银剑!沈若兰一个不防,被血溅了一脸,她打了个冷战,退后几步,拿出帕子使劲儿的擦拭起来。这腥腥的,温热的感觉,让她有说不出的膈应。淳于珟一把拎起秃子,调转朝向对面的少女,斜扬狭长深邃的墨眸,三分调侃,七分胁迫,“看来,你还是有求于我的时候,要不要求爷帮你杀了他?”沈若兰擦拭的动作顿住了!这男人,居然还记得三天前她不屑于找他领功的事!淳于珟见她不语,眉宇积了不耐,手往前一推。剑尖儿再次从秃子的胸腹腔前冒出来,前后皆被捅穿的秃子口吐血沫,轰然摔倒在地,死的透透的。同样,血沫也溅到了他的袍子上,融进了衣裳的颜色中,毫无痕迹,这大概就是他为什么行走民间喜欢穿黑色的缘故,杀人时比较方便。“主子,这两个人怎么处置?”罗城上前拱手,询问。男人淡淡的说:“化了!”化了?什么意思?没等沈若兰想通这两个字的意思,对方就用实际行动把这个词生动的演绎出来了。只见罗城将秃子和那个昏倒的同伙摞放在一起,摞放的时候,那个被沈若兰一签子射中的同伙猝然醒来了,他茫然的看着罗成,却见罗城从袖袋里拿出一个三寸高的瓶子,拔开瓶塞,缓缓的向他们的身上倒去。秃子在上,那浅黄色的液体一落到秃子的尸体上,便如被浓硫酸融了一般,立刻发出一阵刺鼻的烧焦味道,紧接着,尸体分解,肉没了,骨头也化了……同伙儿被骇的扑棱一下坐起来,眼睛瞪得跟牛卵子似的,只是,没等他有下一步的动作,液体已经穿过秃子的尸体,淋到了他的身上,碰到液体后,他的身体也迅速分解,他啊,啊的,叫了两声,脸部扭曲的像来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似的,很快,他又倒下去了,跟秃子一样,都化成了一滩水……风吹过,飞扬的雪沫掩盖了那摊水,丝毫不见痕迹……目睹这一切的沈若兰,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双腿有点发软!太特麽吓人了,把人杀死,甚至还没死的,就被他用化骨水化了,这都是从前武侠小说里写的呀,没想到这变态居然还会这种法子,太恐怖了、太残忍了。这种变态,一定要远离他,最好这辈子都不再跟他相遇。淳于珟转过头,看着瞪大眼睛,掩着嘴巴的少女,浅浅一笑,走过来,弯下身:“不谢谢爷?”他一靠近,沈若兰反射似的一下子弹出了老远,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瞪着亮亮的大眼睛,大声道,“我不会谢你,因为我根本就不欠你什么,这次你虽然救了我,但我上次在府尹府也冒着生命危险帮过你,所以咱们互不相欠,两清了,往后咱俩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请齐爷不要再跟着我,也不要在出现在我面前了。”说完这些,不等他开口,她就撒腿向前跑去,连车子和里面的行礼都顾不上了。现在她只有一个想法,远离变态,跟变态划清界限,撇清关系!男人望着那个跑的比兔子都快得背影,暗沉沉的骂了一句:“哼!不知好歹的东西!”罗同看着黑了脸的主子,有点儿同情主子了。按理说,找到暗道后,他就该快点儿进京去,把这个好消息奏报给皇上,要是加紧行程的话,上元灯节前就能赶到京城,还可以和太后皇上一起过上元节。可说,当他听说那伙人找到了小村姑,盯着她准备对她下手,竟然改变了原来的计划,巴巴的等在这里。结果,上赶子救了人家,人家却一点儿都不领他的情,还视他如洪水猛兽,对他唯恐避之不及的。堂堂的湛王爷,楚国的战神,居然被一个村姑给嫌弃了,真是太可怜了!**沈若兰一口气跑出了二三里地,实在跑不动的了,才停下来。冷风吹过,她的思绪也渐渐清晰了。这时,她忽然想起来,她的人参、行礼、还有那些珍珠,还都留在车里呢,那可都是钱,都是她下半辈子幸福生活的指望啊!本来她的值钱物件都是放在空间里的,刚才被吓坏了,跑的急,一时间忘了,到现在才想起来。要不要回去取回来呢?她已经跑了二三里路,那条道上肯定还会有别人经过,她那些东西还会在吗?还有,想想刚才那化骨水化活人的残忍一幕,再想想陈婆子那伙人说不定还会派别人去接应,若是撞见了她,她岂不是上赶子去找死?命与财之间,其实并不难选择,何况沈若兰还是个会挣钱的。千金散去还复来,她定下心,舍财保命,深深的吸了口气后,毅然继续向前走去……天黑前,她终于靠两条腿走到了县城,找了一家上等客栈住下来。虽然她的财产骤然缩水,好在那六百多两银子被她事先存在了空间里,她依旧是有钱人,依旧可以住上等客栈,吃好吃的东西,要是这一百多两银子也在车里,她这会儿怕是哭都找不着调了!------题外话------墙裂推荐幺儿的完结文空间之农女皇后一朝穿越,金牌保镖穆采薇变成了被活活饿死的农女穆采薇。家徒四壁,米缸空空,面对面黄肌瘦的母亲和嗷嗷待哺的幼弟幼妹,穆采薇撸起袖子,振臂高呼:“姐要致富!”虽然前世走的是高冷路线,但此一时彼一时。小摊前,穆采薇扎着围裙,奋力叫卖:“炸串、炸串,各种的炸串……布庄里,穆采薇娴熟的拨着算盘:”这些q版的绸缎就买五十两银子一匹吧…………很快,大晋国的子民都知道了,大晋国的首富不仅是个年轻貌美的少女,还是个乐善好施的慈善家!穆采薇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随随便便做了几件慈善,竟得到了一个令她难以置信的——神奇空间!还得到了一桩令她“难以启齿”的——姻缘!一句话简介:从穷逼农女到皇后的华丽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