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常德府也错失了一次在皇上面前露脸的机会,这样的进贡每三年才一次,也不是时常有机会的。
白锦越想越是睡不着,天才亮她就醒了,他们得入城,与孙先生商量此事了,到底是谁要断了常德府的前程?
赵昴安排在院里,哪儿也不敢去,家中李家两兄弟打掩护,好在院子围墙高,外头的人根本看不到。
白锦和李三福坐上牛车去城里找孙先生。
此时陵城里,王知州夫妻从岳城来陵城小住,孙琰得知后,就带上陆知县一同上了门。
三人在客堂里坐下谈事儿。
眼下说起这一次入冬进贡的特产,最后并没有送入皇宫中,的确是一大遗憾,相当于王知州和陆知县的政迹都没有了。
尤其孙琰的私心里,盼着这些东西在皇上面前露了面,就可以直接用这些粮食当税粮缴,如此也不怕这些陵城的商人暗中操控粮价。
一切回到原点,陆玄林心里郁闷极了,想他中了状元初入官场,就在陵城这小小地方还能立下功迹来,正想着三年后好升官,现在又没了希望。
然而王知州却并没有两人想像中的难受,他那么好名誉的一个人,今个儿有些异常。
王知州说道:“看来还是陵城的特产无法出名,这也都是命,我瞧着此事必定与那运送的小吏有关。”
于是他看向陆玄林,问道:“陆大人,你当时安排了人前去,那人叫什么名字来着?听说是一个童生,就没有出去见过世面,这一趟货出了问题,必定是他半途偷了懒。”
“没有在规定的时间里将东西呈上去,这事儿都坏他身上了,必须好好查查此人,尤其是他的家人,但凡他还敢回家乡,一定要问罪。”
王知州一脸的严肃。
具体的情况,也不是没有打听过,但没有见到本人,陆玄林也不好下定夺,王知州又是他的顶头上司,他只好先应下。
孙琰瞧着这王济并没有想像中的难过,反而只想追究一位小吏的责任,不似他平素的性子。
于是孙琰试探的说道:“这一次错过了进贡的时辰,想来知州大人也必定被上头的人说了吧,也怪我们思虑不周。”
王济叹了口气,说道:“的确,前几日京城里有文书下来,就点名了说我,在此地也做知州快三年了,瞧着这样下去,怕是要连任了。”
王济瞧着有些不开心,但没有先前的紧张,想起先前要将特产送入京城里,他巴不得自己得到政迹,很是热情。
于是孙琰又道:“或许那送货的小吏还不是主要原因,中间或另有隐情,要不等此人回乡,咱们好好审一审他。”
王济的脸色立即变了,想也没想的说道:“不必审了,不管如何,错过了这进贡的日子,他就罪该万死,此人一但回乡,必须扣下。”
孙琰的眼神在王济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王济发觉自己失态,缓和了一下语气,“一个小小差吏,坏了整桩好事,此人咱们就不必再讨论了,且说接下来咱们怎么挽回常德府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这样吧,等入夏,咱们再增加一样山林税,将那些开垦种的地也一并算入税粮中,也不必再分上等田和下等田,全部折衷收税粮。”
“咱们再写下奏折,便说咱们常德府今年个大丰收,税粮不仅缴得多,百姓的生活也发生了改变,皇上一听,必定会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