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这倒卖生意很不错,又认得宫里一位退下的嬷嬷,倒卖生意便是将宫里的人偷拿出来的东西卖到南边或者更远的北边,再从中获利。
尹氏自是尹家女儿中最会做生意的,十八岁就能赚到北边数百顷地家产,只是这些事,王济哪会知道。
这些年王济所有的周转,以及他的逍遥日子,可都是尹氏婚前财产在支撑着,尹氏眼下做的澡豆生意的确也赚下不少银钱,却还不是最多的。
看着这帐本上一页页记载的,尹氏将眼泪都看了出来。
身边的嬷嬷问道:“小姐,要不要算出总银两?”
尹氏听后,语气淡淡地开口:“算出来又如何,恐怕他一辈子都不不起。”
嬷嬷没说话了。
尹氏却将帐本合上,说道:“再去拿出其他三本帐册。”
嬷嬷知道这三本帐册放于何地,只是主子已经许久不曾翻看了,但每年支出的银钱却是记上去了的。
主仆二人翻出接下来的三本帐册,要是王济在这儿,看了定会吃惊,其中有一本帐册里记载的,却是他当年的同窗,也是探花郎。
谁能想到,尹家女儿会做生意,但尹家女儿也会养男人,王济花销了多少,这当年的探花郎也花了不少,甚至到现在,还每年都有尹家的供应。
尹家在培养男人这事上,从来都是大大方方的,若是银钱紧迫,那只怪尹家女儿没本事赚钱。
尹氏翻看完这本帐,又看向另外两本小帐,这两本是她亲手培养的两个后生,如今也中了进士,在他地做知县。
尹氏没有看帐本,却是喃喃自语:“尹家男儿不是从文就是从武,没有成就就行商,而尹家女儿从小就学会从商养男人。”
“如今我算是用上了,若没有母亲当年的告诫,今日的我,就只能做一个凄凉的下堂妇。”
尹氏将帐本放下,手却放在这当年探花郎的帐本上,嬷嬷但反应过来,连忙说道:“听说当年这位探花郎娶了梁家的病娇女。”
“依着这位的性子,这位病娇女,指不定哪日给气没了。”
这真是一个好消息,这京城里梁家的病娇女是谁,尹氏自是记得,曾经还是她的手帕交,打小就咳嗽,汤药不离口。
于是尹氏的手拍了拍帐本,说道:“那就这人了,你准备准备,咱们在鼎州的生意得收尾了。”
“不过在走之前,你派人去查两个人的下落,一个是高夫人伍氏,另一个正是陵城官员趋之若鹜监察御史。”
嬷嬷听了,便立即下去打探下去。
尹氏坐在这烛火下,面色有此疲惫,唯有那桌案上的帐本,却如一座金山似的发着光。
经过几日的打探,尹氏身边的嬷嬷送回消息,这一次倒是巧了,他们没有打探到伍氏的去处,却无意间发现了监察御史的踪影。
而这位御史大人,可不得了,他竟然在查探澡豆行的情况,他们查到了东家里高夫人伍氏后,便也跟他们一样,在找伍氏的下落。
可这伍氏被高志休弃后,就没有在陵城现过身,黑白两道都问了个遍,仍旧没有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