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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宁伯爵府内,陆婉吟靠在软榻上,让宝珠用鸡蛋给自己滚着额头淤青。
“小姐,您看这一大片,会不会留疤啊?”宝珠急得哭了,“那定远侯府的就能这般欺负人了吗?”
“淤青而已,退了就行。”陆婉吟看似不十分在意,眼神却忍不住的一直往镜子里瞥。
那梁含芸下手也真是狠,若非她躲得快,可不就是一片淤青,而是头破血流了。希望真的不会留下疤痕,不然她这唯一的资本都要打折扣了。
陆婉吟忧伤的让宝珠继续滚鸡蛋。
帘子被人打起,一小丫鬟拿着东西奔进来道:“小姐,外头有人送药过来,说是定远侯府的。”
宝珠上前接了东西,噘嘴道:“那定远侯府还算有点良心。”
陆婉吟笑了笑,她是故意激怒梁含芸,牵扯上梁定安的。扶苏虽为人高傲,但一个扶莲华,一个梁定安,却偏偏是他软肋。
“嘶……”宝珠一个手重,陆婉吟疼得眼泪汪汪,“宝珠,你轻点。”小娘子声音糯糯,哼哼唧唧地撒娇,别说是男人了,就连宝珠都受不了。
“小姐你忍着些,这上头说要揉开了才能把淤青消除。”定远侯府送来的小瓷瓶上贴着一张纸条,写明了用法。
陆婉吟歪头一瞧,那字迹洋洋洒洒,不像普通小厮写的。
“唔……”陆婉吟抓住了身下软垫,用力忍着,眼泪汪汪任凭宝珠撸起袖子将她的脑袋搓得跟蔫黄瓜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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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婉吟养了好几日的伤,一晃又是阳光明媚艳阳天。
宝珠突然急匆匆奔进来,在微风凉凉的春日里硬是热出一身汗来,“小姐,不好了!”
陆婉吟道:“你小姐我好着呢。”
“是三小姐不好了。”
陆婉吟立刻从榻上起身,面容严肃道:“怎么了?”
宝珠从宽袖内取出一物,置到陆婉吟面前,摊开。
素白的帕子上是一滩触目惊心的血。
陆婉吟瞬时面色煞白。
如今朝廷,内阁首辅黎庸卫与司礼监掌印太监权势最盛,两人狼狈为奸,将朝廷弄得乌烟瘴气,而她三姐陆清梅就是被兴宁伯送给了这位大太监刘骅。
身为太监,刘骅不能人道,就想出了许多折磨人的法子。陆婉吟曾买通过刘府家仆去打听陆清梅的消息,传来她三姐“一切都好”四个字。
怎么可能一切都好,刘骅那样的死变态,死太监,名声都传臭了!果然,果然是不好的!若非她坚持让人往刘府里送银子,买通家奴,她三姐怕是就要被在里头磋磨死了!
怎么办?她要怎么办?
陆婉吟揪着帕子用力绞。
兴宁伯作为刽子手,自然是不会帮三姐的,就算他良心未泯,开口说话,刘骅也不会听。
如今情势,自公侯勋臣外戚以下,都敢与这死太监分庭抗礼?她能找谁?
陆婉吟的视线落到梳妆台上的珍珠耳坠子上。
卫国公素有贤名,她能否寻他帮上一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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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婉吟又出现在了卫国公府。
扶苏从阁楼上瞧见她的身影时,立刻皱眉,并问身后青路,“谁让她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