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这样,我只管问,你只管摇头点头,这总行了吧。”箬竹说完,自顾自问道,“是不是四爷和姑太太不清不楚的?”
福满犹豫着点了点头。
“你看到的其实是四爷?”
福满又点头。
“四爷和姑太太的关系,是不是由来已久?”
福满点头,半晌又摇头:“这个我真不知道,哎呀,那天妈妈们冲进了满荷园,这事儿就闹出来了,后来都是主子们问话,哪里轮得到底下人听呀,你莫要问了,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跟你也没有什么关系。妈妈们又要巡夜,我们只管关上门睡大觉便好。”
箬竹咬牙,含糊应了一声。
等夜深人静时,箬竹又开始琢磨其中来龙去脉。
紫竹是穆连喻的洒扫丫鬟,她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穆连喻和穆元婧的关系?为了封口,所以拿到了那个金镯子?
可听闻妈妈的意思,满荷园里的事情,巡夜的婆子们都心裏有数。
紫竹就算知道,几年过去了,穆元婧和穆连喻相继死了,主子们也不会翻旧账。
真要翻起来,也绝不是紫竹一个人,那么多婆子们都要一并被灭了口的。
只有紫竹死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还有什么事儿,是她没有想明白的吗?
箬竹越想越疑惑,丝毫没有睡意。
福满睡沉了,时不时磨牙,箬竹看着乌起码黑的屋子,透过窗子,隐约有亮光略过,那是巡夜的妈妈们经过。
目光沉沉,箬竹拿定了主意。
天亮之后,杜云萝给周氏与吴老太君问了安,便去了议事的花厅。
“昨夜里巡到什么没有?”杜云萝问道。
贾婆子道:“一切寻常。”
杜云萝浅笑,又问:“妈妈觉得,是要继续巡还是就不巡了?”
虽说巡夜赚银子,但一来劳累,二来也怕遇见几年前那样恨不能永远不知道的事体,管事婆子娘子们彼此看了看,心裏都不乐意继续巡,可又怕出了什么状况,只能硬着头皮道:“把中元节给巡过了吧。”
杜云萝点头:“既如此,那就继续巡着。”
接下去的几日都格外太平,这叫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等师父们入府摆了道场,日日听佛音佛语,又觉得胆子大了几分。
中元时,箬竹又往韶熙园里去。
红芙正在和烟儿说话,见箬竹来了,转身就走开了。
箬竹上前问烟儿:“红芙姐姐不喜欢我?”
烟儿讪讪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