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逃不掉的!”
“逃?”陆危楼嘴角微微扬起,随即伸出一根手指冲着说话的那人摇了摇:“我们不会逃,至少现在还不会。”
“陆深,你真的就看着你儿子如此疯魔了?”刚刚昏厥被搀扶到一边的老村长此刻醒转了过来,指着陆深吃力得说着。
陆深凝视着老村长,许久他才缓缓道:“救命之恩,我陆深已经报了十年,如今我儿看到了一条他想走的路,做父亲的没本事,就想着能够再护他走一段。”
老村长捂着自己起伏激烈的胸膛颤颤得说道:“回头吧,回头吧。我可以保证,只要你们认错,回到村子里,我就算拼了我这张老脸不要,也会留你们一份平安。”
陆深冲着老村长一拱手,要说这个村子里,还肯真心待他父子二人的,恐怕也就是这位德高望重的老村长了。
“村长,您的好意,我陆深心领了。在村寨住了十年,感谢村长照拂,今日我父子二人在此告别了。”说完陆深一揖到底,随即再揖,一连三揖,算是了断了他与这个村子之间的恩恩怨怨。
陆危楼看了一眼父亲,眼中又多了一丝好奇。
原本他以为这十年,他已经完全了解自己的父亲是个怎么样的人,可眼下他的言行,却是叫他又有了耳目一新的感觉。
见周围的村民还是不肯让出道路,陆深伸手轻轻一扣天工箱,就连咔嚓咔嚓一连串不间断的机括声响起,那看起来并不是如何显眼的木匣居然快速得变化成了一样陆危楼从来没有见过的物饰。
那玩意有两尺余长,匣有两翅微展,下有握柄支撑,中段有一处扶手,握柄之上又有一枚扣机模样的装置。
“乡亲们,此为杀人器,本不欲在近邻面前展露,但是今日,还请各位不要逼在下动手。”陆深那张呆板的脸上逐渐浮起深沉的轮廓,他似乎也是解开了某个心灵层面的封印,重新变回了过去的自己。
“若是天下,唯我笃守兼爱非攻,那天下便唯我一人,求生不得!”
陆深死死得泯着嘴唇,眼眸越发得深陷。
“我就不信咱们这么多人拿不下他们两人,将这两凶徒拿下,锁回村中去行刑,给阿力满报仇。”
有个年轻力壮的汉子受不了眼下的这种压抑气氛,首当其冲,大步带头朝着陆深的方向走去。
陆深连看都没有多看他一眼,随手举匣,朝着汉子所在的方向扣动了那枚扣击。
就听嗖得一声,破风之音在众人的耳边响起。
几乎没有任何人瞧见是什么东西从匣子里飞出来,可就是刹那之间,那汉子身侧不足几步的距离外,一块有碾盘了么大的方岩直接凭空爆春,化作了漫天的碎石屑。
汉子的脚步戛然而止,如果这一下落在自己的身上,现成纷飞的可就不是碎石屑了,那就该是漫天的血肉了吧。
“我只说最后一遍,让路!”陆深单手举着天工匣,另一只手牵住了身边的儿子陆危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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