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琉璃水灵的眸子一转,瞥了下那亭子里的白衣男子,而后自顾的抱着手里的莲蓬原路返回,只当是根本没看见有个人站在那。
男子自嘲的摸了下嘴角,自己这么大个人站在这,那女人却只是看了一眼便当做没事人一样的走了。
难道他的魅力出现了问题,还是他这脸突然不是以前的那张皮相了?
各种疑问在心头闪过,好奇心压迫着他追向慕琉璃。
伸手拦住慕琉璃道,“姑娘留步!”
慕琉璃心裏一直记挂着还在熟睡的儿子,怕小家伙醒来了,却找不到娘亲而哭哭闹闹的。这心裏一急那脚下的步子也加快了起来,所以那白衣男子伸手一拦时,两人差点撞在了一起。
好在慕琉璃身手极好,在两人即将撞到一起的时候,向后退了一步。扬着微带怒气的小脸,盯着那白衣男子道,“有事?”
她与他又不认识挡着她的路干嘛?
白衣男子突然发现自己拦住了她却一时不知要说些什么,摸着鼻头想了半天,才道,“你是哪个城送来的?”
看她这年纪与衣着虽是简介朴素,可那浑身散发的气质却不像是寻常的丫鬟,这般一想来,该是哪个城送来的选妃人选吧。
不知为何,想到这个可能,他的心底泛起一些惊喜!
“干你何事?”
素手一摆,扬起那莲蓬扫向那白衣男子,“让开!”
想着那小闹闹该醒了便不愿与这陌生男子再纠缠了。
“告诉我你的名字。”
白衣男子再次伸手阻挡她的去路,盯着她娇怒的容颜道。
这般近看,那一张绝美的容颜完全印在了他的眸子里,好个绝妙的佳人儿。
虽全身透气丝丝的冷冽气息,却不影响那媚人的气质。
那琉璃般得眼眸更是让他不想移动视线。
“你是谁?凭什么你让我说,我便要说!”
没人可以命令她,他也同样不行!
瞥了眼那拦在胸前的手臂,轻笑道,“就凭你,拦得了我?”
不是她看不起他,只是她那几下动作,早就试探出他的身手。
话音刚落,手已经提了起来,“今日你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
一掌挥向那挡着自己的手臂,她出手自然会让他不退也得退。
果然,那男人生生震退了几步,手臂一阵疼痛感传来。火辣辣的就好似被烈焰烤了一般,眼里显露惊色,“火行武力流!”
而且足足有七八段之高。
慕琉璃懒得回答他,在他吃惊之际,人已经急速的飞了出去,只留下一脸诧异的男子独自在荷花池边沉思着。
好特别的女人,没有像别的女人一样,见了他第一眼就露出痴獃的模样,也没有像别的女人一样对他百般顺从。
这样被人推开还是第一次,他第一次尝到了被拒绝的感觉。
他发誓,他们会再次见面,而他会让她亲口说出她的名字。
慕琉璃捧着一大把的莲蓬刚落到她们的屋子外,便听见屋子裏面小家伙嗯嗯啊啊的哭闹声,急着踢门进了屋。
小家伙边哭还边在床上翻来翻去的打着滚,好像在控诉他那把他扔下不负责任的亲爹亲娘。
“坎肩”扒拉着爪子拍着那小肚皮,却被小家伙一把拽了过去,按在那床上反覆地蹂躏着,那狐狸毛弄的满床都是的。
慕琉璃几步上前,把那莲蓬往床便一扔,心疼地抱起小家伙,摇着胳膊宠溺的道,“乖,乖啊,娘回来了,别哭了,娘下次不扔下你便是了。”
她何时这么温柔地说话过了,可小家伙不领情,小脑袋搁在她的肩头,改为了一声声的抽泣,好似在向她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他越哭,她便越心酸,抱着那小家伙的腮帮子猛亲了一通,瞪了眼“坎肩”道,“不是让你看着他吗?”
“坎肩”委屈道,“我是看着他了啊,眼睛都没眨一下,谁知他会突然就醒了。”
他可是这世上它最怕的人,睡着了似仙子,醒了就转身变恐怖鬼了。
可是心疼了它这一身光滑锃亮的皮毛了。
拓跋寒忙的一身大汗从外面进屋,就见屋里一个女人正在训斥一个狐狸,而那狐狸却昂着头认真地辩解着,虽然他不懂它到底在嗷叫些什么。
马上孩子的哭声勾去了他的全部注意力,男人一脸柔情的凑了过去,“怎么了?”
伸手就要去抱来自己怀里。
慕琉璃把小家伙转交给他道,“我见他睡着了便去找些吃的,谁知回来了,他便哭闹成这样了。”
嘴角一瞥,自己便是做错了,这小家伙也该哭够了吧,她可是有向他赔礼道歉过了。
谁知那小家伙刚放到拓跋寒怀里便不再哭闹了,而是趴在拓跋寒的肩头,委屈的挤了几滴泪后便瞪大了眼盯着拓跋寒不再闹了,只是那眼里的委屈和撇着的嘴角还在诉说着心裏的不满。
气的慕琉璃直剁着脚,他铁定是对她有意见了,否则怎么偏偏在她怀里哭闹。换了个人便马上安静了,她这么爱他,他却给她甩脸色。
“拓跋寒,他是故意的。”
不觉的露出小女人的娇憨,不满的向这屋内唯一的外人控诉这小家伙的恶行,“我只是出去一会会,他便这样对我了,好似我抛弃了他似的。谁让他那么嗜睡!”
拓跋寒看着怀里的小的,和那撅着嘴的小女人,宠溺的摇头一笑,“他这么小,你便是说了他也不明白的。”
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一面,与个小孩子一般斗气。
慕琉璃扭过头,气呼呼的对着那拓跋寒怀里的小家伙道,“你喜欢他,便跟着他好了,看你饿了他怎么帮你解决。”
俗话说有奶便是娘,可这没奶我看你怎么办。
这是下定了决心要饿饿那对她不公平的小家伙了,可没等小家伙拉着她的手喊上一句,那心便发软了,乖乖的掀起衣服继续她这亲娘该做的事。
碧月左手香酥饼右手甜瓜果的就这么兴高采烈的进了屋,瞧见她家小姐那一脸的不悦,才低着头认错道,“小姐,那个,我出去探了探路。”
“探路?探路也能探出个吃的来?”
慕琉璃重新得到儿子的宠爱,心情还算不错,本就不想发难与她,只是假装着生气逗逗她罢了。
碧月举着手里的吃食,马上递给了慕琉璃,“这些啊,碧月是怕小姐在吃腻了这驿馆的饭菜,才弄些新鲜的让小姐换个口味。”
把香酥饼的油纸拨开,捻起一块金黄色的香酥饼便屁颠的递到了慕琉璃的面前,“这是开云最出名的小吃,小姐尝一块。”
慕琉璃见她那缩着脖子的模样,不觉心底发笑,这丫头敢出去混就不敢承受她的怒气了。接过那香酥饼便咬了下去,甜蜜的糖稀从饼里流出,刺|激着她的味蕾,很快一块便下了肚了。
三块小饼下肚后,才拍了拍手上的碎屑道,“路探的怎么样了?”
“这,那云梦泽在这都城相邻的云梦城,是一片沼泽地,传说那里没人进去过。”
碧月刚刚那话半真半假,她真的是去问了下路,只是她问出的东西是大家早就知晓了的。
见慕琉璃半晌没出声,等着她的下话,她却怎么也编不出了,忍不住招了道,“我起先真的是去问路的,可后来见大家都不知道,我便想要不买些吃的再问。这样,那样,然后就天色不早了。”
慕琉璃本就没打算怪她,只是她自己搞的紧张兮兮的,待那风行进了屋子才会问了句,这碧月小丫头又怎么惹事了。
碧月狠狠地瞪了风行一眼,嘴形动了动,描绘出你闭嘴的字样。
可风行却是正有急事汇报拓跋寒的,自然不能闭嘴,“爷,找到他们三留下的标记了,只是按照那标记寻去却没寻到人,而那标记最后出现的地方是云泽城通往云梦城的路上。他们会不会已经出发去了那云梦泽了?”
风行说出自己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