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个蜜蜂最好这口了,怎么会放过他呢。
都成了猪头了,还这么坚持不懈的跟着,慕琉璃倒有些佩服火寒飞的毅力。
只是这一路上整他的计划却从未停过。
火寒飞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流年不利,吃饭拉肚子,喝水长红斑,半路马发癫,就连躲个雨吧都能被雷劈。
看着拓跋寒那鄙夷的眼神,慕琉璃举手对天发誓,他被雷劈纯属人品问题与她无关。她最多小整整他调节这一路沉闷的气氛,再说了,这路才走了一般才到边境,她何苦这么急着断了自己的乐趣呢。
这次火寒飞可伤的不轻,满身红肿,手臂的皮肤都被电击的发焦了,那腿肿的跟个发酵的馒头似得,头发也烧焦了一半。
整个人躺在地上,半天没动弹,别说是再站起来继续跟着她们了,能不能骑马都是问题。
拓跋寒终于找出了可以甩了他的理由,心底吹着口哨欢送火寒飞的离去。
火寒飞是走了,却还是好心的留给她们一块通关印,这往后的几座城也走的相当顺畅。拓跋寒是恨得牙痒痒了,这火寒飞真够无耻的,明明有这东西却早不拿出来非得死赖着他们。
赤峰在开云的南面,民风较为开放,与煜日差不多大小的国家,世代靠着肥沃的土地养活。
而那风火林的入口正是处在赤峰与开云的交接处,风火林从外面看只是个方圆不到五十里的大树林子,可就是这不到五十里的林子却没人敢进去。
两国的人若想去对面的国家,一般都会绕很远的路,绕开那风火林行走,当然也有些不要命的想走近路的人,只是那些人进了林子便再也没出来过。
传说连鸟雀都不敢从林子里飞过,因此这风火林还有个名号,“鸟不归”。
慕琉璃此时抱着儿子正站在林子的入口出,懒散的倚在马车上,毫不在乎那在一旁喋喋不休的猎户。
“这位大爷和夫人,再怎么急着回家也不能从这林子走啊!”
猎户费力地解释着这林子的恐怖,“别说是你们这么点人了,曾经有个商队上百口人,一样是进去了便没了踪影了。何况你们只是这几人,还带了个女人和孩子。”
他这边苦口婆心的劝着,人家慕琉璃那边照样替小家伙把完尿,擦干净屁股旁若无人的又上了车,“风行,看完了风景就赶快驾车。”
风行那哪是看风景啊,明显的是看他家爷的脸色啊,没见他家爷点头,他怎么敢驾车进去呢,那手里的缰绳拉的可紧了。
“你在这外面待着,我进去寻那东西。”
拓跋寒沉思了片刻突然道,“孩子还小,那裏面危险四伏的,我不想看到你们任何一人出意外。”
慕琉璃一双水灵的眸子直盯着拓跋寒,“若不想你前脚进去,我后脚就跟着,你尽管先进去好了。”
说完无所谓的耸了下肩,继续替儿子换着尿布。
气的拓跋寒那俊脸一阵青绿交替,吼了半天,人家依旧很淡定,伸手很客气地道,“请便,若是你不走,我便先走了。”
说着抱着儿子跃上风潇牵着那匹骏马,两腿夹紧马腹一溜烟冲进了风火林。
拓跋寒可不敢耽搁,抢下风飞的马紧跟了过去,风行急着招呼被抢了马的两人赶快上车,几人也随即跟了过去。
留下愣愣地说的口干舌燥的猎户。
好在早已猜到他们家王爷最后肯定要向王妃妥协,所以在最后一座城池的时候准备了足够分量的吃的和用的。
几人在林间穿梭了半天,那最前面的慕琉璃才放慢了速度,原来是怀里的小家伙不喜欢这马背上颠簸的感觉。开始哭闹起来,慕琉璃拉住缰绳跳下马,又抱着小家伙重新坐进了马车。
车里的风潇和风飞自然不敢与她同乘一辆马车,都自觉的钻出了车。
风潇急着蹦上自己原先的马匹,而风飞只能干干的看向拓跋寒,扭捏道,“爷,我的马也还我吧。”
拓跋寒瞪了他一眼,还是改乘了马车,见慕琉璃根本没搭理他,也扭过头一肚子的火气待消。
风潇和风沄见过那云梦泽的恐怖,总觉得这连只鸟兽都没有的风火林根本不算什么。
“我看这风火林是被人传的恐怖了,其实这裏面根本什么也没有。”
风潇在马背上哼着小曲笑着道。
风沄也接话道,“是啊,连只豺狼虎豹的都没见上一只,我真是不明白这人怎么会都在这裏消失了。”
慕琉璃却不松懈,掀开帘子看向天空,心底暗暗记着太阳的方向。若想不迷路最原始的方法就是看太阳,她们此时是迎着太阳走的,现在是正午的时刻,那太阳的方向便是南面。
她们一直往里真是南方,现在看来方向并没有错。
她以为这风火林之所以叫作“鸟不归”是因为这裏面很难分清方向,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这林子里的东南西北很好分辨的。
那么为什么人和鸟兽都会在这裏面消失不见呢?
难道存在着什么让他们变不见的东西?
这般又走了有几里路,才发现一个不大的池塘,想来是雨季时积的水塘子,不大那水却干净的很。
几人都舒舒服服的洗了个脸。
风行从车里拿出干粮分给大家,众人边欣赏着美景便吃着东西,那架势可一点都不像在什么恐怖的地方涉险的模样。
狠狠地咬了口手里的馒头,风沄笑道,“依我看这林子比咱们王府后山的竹林还要安全,那竹林起码还有那么几条毒蛇吓吓人,这林子里却连条蛇的影子都见不着。”
更别想再碰到什么其它的猛兽了。
风潇也点头道,“看来是大家以讹传讹的结果,这林子其实就是个普通的林子,什么鸟不归,商队失踪,我看都是这附近猎户杜撰的故事罢了。”
慕琉璃却不这么认为,刚刚那些猎户眼里的恐惧是真实的,所以猎户杜撰的故事一说根本不成立。
盯着这安静的有些出奇的林子,心底没一点的底,若是像云梦泽那样崭露在外的危险她倒并不害怕。最怕这些根本不知道在哪里会出现怎样的危险的地方,紧紧地搂住儿子,这次她并不是一个人去面对一切,她还要守护住怀里的小家伙。
拓跋寒也低着头闷不吭声的自顾吃着自己的东西,心裏暗自道,若是那女人不先跟他说话,他才不会厚着脸皮贴上她。
他这相公当的着实憋屈,那女人根本没听过他一句意见。
可惜他却选错了冷战的对象,慕琉璃压根没察觉到拓跋寒有跟自己摆脸色,本就不多话的人,压根没感觉这一路上拓跋寒一句话也没讲。
除了她,其他人都感觉出拓跋寒那浑身散发出的怒气,碧月缩着脑袋拿着馒头躲到了一边,风行也借故喂马逃离了拓跋寒的附近。
风潇他们仨则是围在一堆讨论这风火林里到底有什么危险这一重大的问题。
大家各做各的事,却没有忽略那水塘上突然投下的黑影,抬头往天空一看,众人都深深的吸了口气,一只火红色的大鸟正挥着巨大的双翅飞着。
“火凤!”
风行大喊出声,咻的跃上了树朝着那大鸟追了上去。
慕琉璃也眼前一亮,把儿子交给碧月向着“坎肩”吼了声,“变成本体的模样,追上那家伙。”
远远地看着那巨鸟额间的金黄色羽毛,跃上“坎肩”的背朝着巨鸟飞过的方向追了过去。
拓跋寒也扔下啃了一半的馒头举着剑跃上最近的马匹,朝着她们的方向追了过去。
风潇等三人也立刻跳起身子,三人两匹马急速地向着她们的方向飞奔过去。
风行反应是极快的,举着剑跳上树端,直攻那巨鸟的身子。
巨鸟本是在天空飞着的,根本没注意这林子里还有人,被风行这般一刺,突然也发起狂来了。
调转了方向扑扇着翅膀向风行冲了过去。
那翅膀扇起飓风,风行站在树上本就要提气运功才能立足的,被它这么一冲,整个人直挺的摔下了树,好在身手敏捷在快着地的一瞬在地上翻滚了下缓冲了猛的掉下的力量。
慕琉璃从“坎肩”背上一跃一掌击向那俯冲下来的巨鸟。
巨鸟也不示弱挥着翅膀卷起碎石直扑慕琉璃的面,拓跋寒一跃挡在慕琉璃面前握着剑几下乒乒乓乓的替她挡住了碎石。
几人都铆足了劲与那巨鸟正斗的火热,却听那背后她们刚刚跑来的方向又是一阵巨鸟扑扇翅膀的声音。
“怎么还有一只?”
风行一扭头盯着身后空中同样一身火红色羽毛的巨鸟惊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