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人也渐渐没了力气软了下去,下巴落在她的肩头,大手也垂在了两侧。
“拓跋寒,拓跋寒。”
连喊了两声,却没见他回应。
顾不得自己已经被震出了内伤,急着把施乐拉了过来,“你快看看他,他为何突然昏了过去。”
施乐揉着屁股和腰板,上前再次探上拓跋寒的手腕,“脉象平稳没什么问题,身子也很正常,估计是刚刚那一闹他的身子承受不住才昏过去的。”
指挥着风行和风潇道,“你们两人把他抬进马车,我喂他一颗增强体力的药丸就行。”
独孤傲见识了这女人是如何为那男人不顾性命的冲上前的,知道自己没什么戏了,苦笑着上前。却发现慕琉璃脚步发虚,急着上前几步,才接住那瘫软下去的小身子。
“三弟,快出来,她也晕倒了。”
拦腰把人抱起安置在一块干净的大石上。
施乐这边刚喂拓跋寒一颗药丸,又被独孤傲那喊声叫了出去,看着大石上气息虚弱的慕琉璃,叹息道,“这女人真是不要命了,刚刚那武力流我只是接近了一下就被弹开了,可她却能抱着他坚持这么久。”
探上她的细腕,“好在她底子厚实,否则此时估计连命都没了。”
从怀里的瓷瓶里掏出两颗药丸,叙叙叨叨道,“好在是遇见了我,有这特制的护心脉,凝气息的药丸,否则你这小命遇见个庸医也只有挂了的命。”
小家伙估计是感觉到了自己亲爹亲娘的处境,趴在碧月肩头撇嘴却没哭出声,圆溜溜的眼睛一会盯着马车方向一会盯着大石上的慕琉璃。
夜有虫鸣烦扰,显得更加烦躁了,马车内的拓跋寒一直昏迷不醒,马车外的慕琉璃也紧闭着眸子没见睁开。
所有人都一夜无眠,除了碧月怀里的拓跋闹闹,小家伙先是没什么动静,后来大哭了一场,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第二日的虫鸣鸟叫把慕琉璃给吵醒了,眉头抖了抖才睁开眸子,入眼的是一大片的绿色树叶。
动了动身子,觉得胸口微微的发痛,才记起拓跋寒喝了那药发疯的事。
本来粉|嫩的嘴唇由于内伤而变得有些苍白,费力的支撑起身子,身边一直守着的独孤傲马上发现了她的动静,“你伤的不轻,不能乱动。”
“我没事!拓跋寒呢?他怎么样。”
脑海里的片段只停留在他昏倒的那一刻。
独孤傲见她一清醒就想着拓跋寒,免不了心头泛酸,“他在马车里,还没醒过来。”
难道她不知道一直守着她彻夜未眠的他有多么担心她吗?
“还没醒来?”
慕琉璃扶着手边的树干站了起来,虽每走一步胸口都伴着钻心的疼痛,可她却毫不在意的朝着马车走过去,她想亲眼确定他现在的状况。
见车内的拓跋寒脸色红润,呼吸匀称那揪着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瞥了眼跟上来的施乐,“他没事,对不对?”
施乐无奈地点着头,“他当然没事,不过你却有事,你看看你那张脸白的吓人,你此时那心脉已经被他的武力流震伤了,必须好好休养。”
“他没事就好。”
慕琉璃会心一笑,没在意施乐后面叮嘱自己的话,而是全身心都放在了拓跋寒的身上。
没想只是淡淡的一笑都扯的那心口疼得厉害,眉头凝起,用深呼吸缓解心口的疼痛。
小家伙醒了,让碧月把他抱了过来,倚在马车里一面给小家伙喂着奶一面盯着拓跋寒那俊美的脸庞。这男人是俊美的,她一直是知道的,续出的胡茬子一点不影响他的俊美,反倒是让他更加有男人味了。
想到昨日里那张薄唇曾经与自己厮磨过,心跳突然乱了节拍。
外面马匹的嘈杂声打断了她的思绪,还没等她掀开帘子去问何事,风行已经在外面喊话了,“夫人,突然来了几百个骑兵把我们给围了起来。”
这些人来得太快,快到他们刚上马车连马鞭都还没来得及去挥下,一看就知道是专业训练过了的。
这时独孤傲那傲慢的声音响了起来,“不知各位官爷有何事?为何把我们给围了起来?我不觉得我们在这焰山行路犯了突濛的国法了。”
以他一贯强势的口吻,连问了几句。
那对面的人道,“王上有令,凡是这焰山上咱们夺王的人都要请回去。”
“夺王爷的人?你们哪只眼瞧出我们是夺王的人了,我们与他不认识。”
看来这是南宫夺与突濛王上间的事,他们只是凑巧在这被牵扯上了。
那人道,“世人都知这焰山是夺王的地盘,各位现在撇清关系不觉得可笑吗?实话告诉你好了,王上接到密报,说是夺王预谋谋反,这才派我们来请各位前去协助调查调查,请各位别让在下难做。”
一挥手,身后的人向前了几步。
独孤傲顿时怒气丛生,这人可真会乱扯,他是南宫夺的人?
简直是笑话,他们修罗殿从来都是独来独往的,从未承受过是哪个国家或者哪个势力的人。
“让你难做?我好声好气的,你这是逼我动手!”
他独孤傲岂会被这几个小兵给威胁住。
车内的慕琉璃却不能让他开打,这突濛境内不易与他们撕破了脸,就算杀光了他们。也难逃那突濛王的追捕,他独孤傲一人自然是好脱身,可她却不得不顾及怀里的小家伙好昏睡不醒的拓跋寒。
掀开车帘,尽量掩盖自己的虚弱,高声道,“别动手!”
独孤傲看了她一眼,收回自己就快挥出的长剑。
慕琉璃轻笑着扫了圈那铁骑军,领头的是个三十几岁的黝黑壮汉,许是长期受着烈日的曝晒,那张脸除了那口牙还白点,此时正咧嘴朝她猥琐的笑着。
“呦,还有个漂亮的小妞。”
慕琉璃双手紧握却没发脾气,轻笑道,“突濛可有律法规定,平常百姓不准来这焰山上?”
“没有,不过这焰山是夺王的地盘那是众所周知的,平常人也不敢来这焰山,除非是夺王的人。”
那人反驳了句。
“大人这句众所周知说的有些过了吧,我们这群外乡来的人便不知突濛还有这规矩,照着大人这意思,这山上的兔子鸟雀也都该抓起来,以防他们是夺王养来送信的。”
那南宫夺怎么比那拓跋寒在煜日的地位还要惨,果然是大陆上齐名的两人,“杀神”和“鬼王”同样的受当权者的嫉妒与排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