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沈鸿面色大变,原来弄这么一大出戏只是为了证明那慕恩的清白罢了,而他却偏偏上了他们的当。
“左相大人有意见?”
眸子一挑直勾勾的盯着沈鸿,倒是看他还能怎么挣扎。
那沈鸿要敢有所反驳,他便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子,这招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料想他沈鸿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会兵行险招吧,连拓跋寒都牵连进来了,正好抵除了拓跋皓的猜疑。
事情的发展正如慕琉璃事先所预料的那般,拓跋皓和沈鸿根本找不出一点反驳的理由,所以当众放了慕恩一家人。恢复了慕恩右相的职位,又封了慕天风一个不小的将军之职,虽是在左相手下没什么实权,却把慕大夫人高兴的合不拢嘴。
慕天风抬着一张被打折磨的不成样的笑脸对上慕琉璃,“谢谢你,琉璃。”
他就知道她一定会来救他们,他就知道她说过的话一定会实现,因为她是慕琉璃,她是那个突然变的自信聪明的慕琉璃。
慕琉璃被拓跋寒生生的困在了怀里,两人倚在马车上,动弹不得,只能微微一笑,“没事,我也只是为了我自己而已,所以你们不必有任何负担。”
她不想他们以为欠了她什么似的,虽然她也没从慕恩和慕大夫人的脸上看到什么感激之情。
倒是慕思烟抖着身子朝慕琉璃弯了弯腰,看来经过这么一役,往日的娇蛮大小姐终于长大了,苍白的小脸毫无血色,“谢谢你。”
她知道今日之事若是没有她慕琉璃,她们慕家定是必死无疑。
“别忙着谢我,我只是救了你们这么一次,以后的事要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我想左相不是会善罢甘休的人。”
这话是对慕思烟说的,也是对那慕恩和慕天风说的。
沈鸿的目的很显然是想要煜日的皇位,而现在首要的任务不是除去那半死不活的拓跋皓,而是要除去这朝堂上位置不轻的右相慕恩和寒王拓跋寒。
只是拓跋寒向来只管对外御敌的事,在草野没有党派同盟,消除了兵权的寒王其实并没有多么大的威胁。
而慕恩不同,他一直在朝廷建立与沈鸿相对的势力,可谓是他不可忽视的对手,所以他首先开刀的就是他慕恩。
“我们会小心的。”
慕天风点点头,谢过慕琉璃的好心提醒。
慕琉璃总觉得与他们慕家没什么话好说,淡淡的点头就命风行驾着马车离开了,留下重获新生的慕家大大小小。
马车行的不算快,慕琉璃被拓跋寒紧紧地搂在怀里,大掌摩擦着她脖颈处的纱布。
“拓跋寒,你别弄了,疼。”
被他摁压时的慕琉璃隐约觉得脖颈处传来阵阵很小的疼痛,可她却很想要跟他撒娇似的,故意叫的很大声。
“那庸医,不是说上了最好的金疮药吗?”
大手就要上去揭开纱布查看那伤痕。
慕琉璃忙着捂住脖颈,“现在好像又好了,又不疼了。”
一双眸子灿若星辰,灵动的流光一闪,很满意自己看到的那张焦急的俊脸。
“那你刚刚下手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疼?我若是知道你要这么做,我一定会把你关在王府不让你出来,管他慕恩还是谁的死活。”
他不希望她受伤,就算一丁点也不行。
刚刚那惊心的一幕,他现在想来都心有余悸,他不是不知道她下手的轻重,可就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我自始至终都不是为了慕恩,而是为了你和孩子。”
换了一张认真的脸,慕琉璃紧盯着拓跋寒的黑眸,“你知道你现在的处境,你知道沈鸿是不会放过我们的,若是没了慕恩,下一个就会是我们,我不喜欢每日孩子都生活在危险裏面。”
从出生到现在,有多少人想要谋害她们母子,她都一一记在了心底,只是没有明说罢了。
她没有反击,那是因为她以为等孩子长大了,她就带着孩子离开,只要不威胁到那些人的利益,他们自然就不会再把她们母子当做眼中钉了。
然而,现在她和孩子都已经注定与拓跋寒绑在了一起,这就意味着,她要时刻提防着有可能冒出来的危险。
“琉璃,我,对不起。”
她说的对,他一直让她们母子生活在危险之中,总以为他已经保护得很好了,可到头来却还是危险重重。
慕琉璃眸子一冷,垂了下去,“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现在的煜日国情我不说你也明白,希望你自己想明白,不管你做了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她希望他能够想想清楚,现在的拓跋皓根本已经没救了,若不想煜日被沈家窃去。只能出手反击,她这次救了慕恩,也只是帮他留下一个有用的帮手而已。
右相慕家的错案被拨正,又成了整个煜日百姓饭前饭后的闲谈话资,这朝堂上都震惊的大事。在民间自然也成了传奇的事件,都知道原来巨野的二皇子派了奸细来煜日,还要残害煜日的忠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