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行拉了把椅子推到慕琉璃身侧,“夫人你先坐着,我慢慢为你说来。”
不敢让夫人就这么抱着小少爷站着,连忙招呼着她坐下。
颠簸了一路,脖子都坐的僵硬了,哪里还想继续坐。只是把怀里不太老实的小家伙搁在了椅子上让他站着蹦蹦跳跳,一边有看向风行道,“说吧。”
“是,风飞性子急不愿意听我的劝,带着人马直接冲上了山,着了山匪的道了。我虽急着追了过去,却还是没能保他安然无恙。”
风行一口气说了一大堆,本来这山匪只是帮乌合之众,没半点威胁。可就是几个月前,也就是拓跋寒刚当上煜日王的时候,才开始慢慢壮大起来。
从一千来人的山寨瞬间涨到了五千多人。
乱世总会有一些为了钱财就走上邪门歪道的亡命之徒。
那山贼头头不知是何方神圣,也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银子,居然出了每人百两白银招揽壮汉前去山寨做匪。
这世间能禁得起银子诱惑的又能有几人?
瞬间壮大也是常理之中的。
只是区区几千山贼而已,为何能敌得过几万经过训练的大军呢?
这事让人不免有些匪夷所思起来。
“那些山贼小兵蛋子不成什么气候,倒是那背后布阵的神人让人我们吃尽了苦头。三次,连着三次我们被打得凄惨无比!若是实实在在的拼功夫也就罢了,老是使诈作鬼攻也攻不上,杀也杀不得。”
风行轻叹一声,手指关节握的咯吱作响。
想他也跟着拓跋寒南征北战的好几年了,怎么能在这伙山匪面前吃了大亏,心裏实在憋得慌。
一一给慕琉璃说了三次的具体情况,第一次是被那滚下的巨石弄的溃不成军;第二次是如雨的箭朝着他们飞来,搞得他们不得不躲回了山下;第三次更是离谱到有些恐怖,他们那个隐藏在背后的神人不知使的什么招,摆了个什么阵。狂风四起,飞石走沙的迷幻了他们的视线,居然还乘机绕道他们后方烧了他们的粮草,这是存心要断了他们长久抗战的路。
风飞一着急,血脉膨胀就跨马找他们算账去了,然后就被那边的高人伤成了这样。
慕琉璃颔首催下眼帘,心中稍稍思量了下,这些手段算不上高明。却是十分的管用,风行他们战场上的经验是不错,可这样的小山头剿匪的阵势却很少经历,吃了瘪也正常。
待她去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占据着那山头搞出这么些事来。
小家伙到了新地儿,激动的很,怎么哄也不睡,本来打算乘着夜色去山上探一探的,这会却快要被小家伙坏了计划。
“娘娘,抱抱。”
赖在慕琉璃身上的小家伙还顶着他那张粉嘟嘟的小脸撒着娇。
碧月却在一旁先打了瞌睡,窝在椅子上脑袋一点一点的,与周公做着顽强的斗争。
慕琉璃轻轻一挥手,把人给弄醒了,“去把风行他们都叫来。”
实在没办法了,只能让风行他们今个不睡把小家伙看好了,自个先去那山头一探。
有了孩子就是没以前那么潇洒了,走到哪里都得先把他安顿好了,本是想把小家伙留在宫里陪着拓跋寒的,可小家伙粘她粘的厉害,离了一日都不能。
她这边也是,一想到要多日不见他,那心便微微发酸了。
也许这便是做娘的心情吧。
风行他们一大堆挤进屋里,围着小家伙坐着的坐,站着的站,算是各个方位都站了人。
慕琉璃拎着坎肩和小飞飞的耳朵,耳提面授道,“我不多说,你们心裏明白,有尿也给我憋着,他若出事了,你们心裏清楚结果!”
话不多说,眼神已经让坎肩它们夹着尾巴,浑身毛发竖起了。
换了件男士的衣衫,一来方便行动,二来也比那女人的衣衫低调好隐藏,绝美的小脸也抹了些灰土。
便乘着夜色摸上了山。
月色下的山林除了几声呜咽般的鸟叫虫鸣,其它的一切要显得静逸的多,草木随着夜风摇摆着,慕琉璃骑着马停在山脚时就发现那山顶的异彩,龙心石特有的异彩。
心中一惊,莫非这山上的人是与她多次交集的银面人?
那块龙心石是拓跋皓脖子上挂的那块?
一切的结果只能待她摸上山去一探究竟了,马蹄扬尘,一阵嘶吼而过,却在半山腰弃马而改步行。
既然是夜谈,便不宜大张旗鼓的引了他们的注意,只能隐着身子在树林间掠过飞向那远处的山顶。
落在山顶的山寨边时,慕琉璃倒是没瞧出这不大的山头能有个这么大的寨子,难怪能容纳五千多人。
寨子的正门有人守着,居然比一个城门外守城的官兵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