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鬼蝶在那块光滑的岩石上就这样对视着,一直到一个小时候,我们才互相攻出一招。
是我先出的招,但是最后的结局却是翅蝶刀先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们说好是生死决斗,可鬼蝶还是迟疑了,那一刀,明明可以将我杀死,然后理所当然的干掉我这个情敌后去拥有张嫣。
虽然鬼蝶手下留情,但你是知道我的,这对我来说是莫大的耻辱,就在我对着鬼蝶疯狂咆哮时,鬼蝶说了一句话。
这句话,让我闭上了嘴,让我自行惭愧,也是从那一刻开始,我才真正知道了也许我这一辈子也无法超越鬼蝶,不仅仅是指的伸手。
鬼蝶的这句话很简单,只有三个字,我退出。
我当时很疑惑,问他,难道你不爱张嫣?
鬼蝶只是冲我笑了笑,说了一个字,爱!然后,转身离去,从那一天开始,我便再没见过鬼蝶。
我一个人在山谷里呆了三天三夜,最后终于想明白了,我对张嫣的爱,是小爱,只知道拥有和索取,鬼蝶对张嫣的,才是大爱,因为他懂的付出,只要张嫣幸福就好。
于是,从那天开始,我也退出了江湖,到处打听鬼蝶的下落,可却一无所获,最后,我意外的知道了张嫣所在的地方,也就是益都,于是,我便在那里开了个小小的报亭,在哪里一直守护着张嫣,鬼蝶教会了我大爱。
花错说完这些后,两眼怔怔额看着天花板,不在说话,眼里偶尔瑞闪过细碎的光芒。
萧逸也没有说话,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任然能够真实的感受到山谷那一站的凶险,虽然只是一招,但在挥出这一招之前,二人僵持了整整一个小时。
如果是真正的顶尖高手就会知道,这一个小时的对峙,可比什么武侠小说里说的那些大战几天几夜几百回合来的让人震撼。
这一个小时中,精神必须最极限的集中,甚至连对方的呼吸节奏也要掌握得分毫不差,只要有一个细微的失误,哪怕是动一动眼皮,稍微走一走神,都足以致命。
当伸手到达一定的境界,比的,更多是精神力的比拼,而不是单单是伸手的好坏。
除了对哪一战的感叹以外,萧逸心裏对鬼蝶这个神秘的人物也加深了几分影响,而且心生敬佩。
这个世界上,拿得起的人到处都是,但是能够放的下的人却寥寥无几,就算是自己也做不到,如果当时换成是自己,那自己那一刀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劈下去。
鬼蝶,让人敬佩,但却更让人感到恐怖,他不仅懂得武力,更懂得爱,大爱,通常才是最具杀伤力的武器!
至于鬼蝶后来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在离开那个山谷之后,他身上又发生过什么故事,又怎么会留在蝎夫人的身边,甘心做个卑微的奴仆,这个,花错也不知道。
“回去以后,我自己会去刑堂,去接受相应的惩罚。”花错将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平静的对萧逸说道。
萧逸灌了一口酒,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的看着花错。
“我擅做主张,打乱了击杀蝎夫人的最佳时机,理应受到惩罚。”花错补充道。
萧逸淡淡道:“擅做主张,贻误战机,在血狼帮的法则里,是死罪。”
“我知道。”花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一丝波澜,嘴角反而还勾起一丝微笑的幅度,“而且是受三刀六眼而死。”
“以你的伸手,若是要逃走,没有人能拦得住,就连我也不例外。”萧逸的语气依然平静。
“我要走,确实没人能拦得住我。”花错嘴角仍然勾着那个好看的幅度。
“那你为什么不走。”萧逸的眼神开始变的玩味起来。
“因为你是我兄弟!”花错的回答很简单。
萧逸忽然笑了,哈哈放声大笑,弄的花错一脸的愕然。
“因为我是你兄弟,所以你甘愿受死,那你又何尝不是我兄弟,我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死?”萧逸笑完后,才看着花错说道。
花错有些疑惑,“可是血狼帮规,一向是犯者必究,就连你犯了也一样要受到惩罚。”
萧逸点点头,“的确,无规则不成方圆,这句话虽然俗套,但却是不折不扣的真理。”
“那你还……”花错有些搞不明白萧逸在想什么,在帮规方面,萧逸一向执行的极为严格,从不例外。
“如果你犯了帮规,肯定必须执行,但你能告诉我,你犯了哪一条么?”萧逸看着花错玩味的问道。
花错有些疑惑的道:“擅做主张,贻误战机……”
萧逸笑道,“可是我之前有说过要在那时候击杀蝎夫人么?”
花错想了想,顿时一拍大腿,“对啊,还真没说过,你只说一定要把赵志东救出来,没说过要击杀蝎夫人啊!”
萧逸笑了笑,“那就对了,赵志东已救出,目的已达到,何来贻误战机之说?”
花错愣了愣,忽然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由于太过突然,把萧逸也给吓了一跳。
“我草,那我还接受个屁的惩罚啊,刚刚吓死老子了,我还真以为要死了呢,奶奶的,哈哈哈哈……”花错此刻的表现俨然就如同一个考试得了满分的小学生。
萧逸被花错惊了一跳,没好气的说道:“你小子,刚才我还以为你真是个不怕死的好汉呢,原来就这德行!”
花错不以为然,“我又不是傻子,谁愿意主动去死啊!”
萧逸白了他一眼,嘀咕道:“那你刚才还充什么好汉,也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