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大哥你听过这么句话没有?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功高盖主,祸必降之。”宇文智及叹息着说道。
“啊?难不成他最后不得善终?”宇文化及震惊道。
“嗯,没有哪一个皇帝会允许一个功高盖主的不知道进退的人在身边的,人生辉煌的顶点,往往可能是悲剧开始的起点。对兰陵王而言,最大的悲哀就是出生在一个疯狂得近乎变态的帝王家族。北朝自建国以来,短短二十八年间,就换了六代皇帝,叔侄之间彼此折磨,兄弟之间相互惨杀,一个比一个短命,一个比一个疯狂。
尽管兰陵王容貌柔美、军功显赫,终其一生小心翼翼,想尽一切办法避祸自保,可依然无法改变他的悲剧式宿命。”说到这宇文智及也沉默了会,不知道他自己在想什么,然后继续说道。
“我们大家都明白的道理难道兰陵王就不会想到吗?”
“他也想到了,他也极力的做了些事情来证明自己并没有篡位的野心,可是,唉!他家门口常有行贿的人进进出出,搞得老百姓说三道四。但贪人钱财的目的是什么,不得而知。我个人觉得,是为了自污其名,免遭朝廷忌恨。邙山大捷后,武成赏其功,为他买来美妾二十人,可他‘唯受其一’,就是害怕太过张扬,遭人嫉妒。从他待人处事、宽厚仁义的性格特征来看,不象是一个贪财好色的人。生活在这样恐怖的帝王家庭,不紧张也不行。从此,长恭每遇战事,便称病不出。故意‘有疾不疗’,以求借此避祸。一次,江淮寇扰,兵事告急,他害怕再次拜将,竟埋怨自己:‘我去年面肿,今何不发。’真是恨不得自己把自己的脸打肿冒充病人。”宇文智及把以前的事情如数家珍的一一道来。
“唉!没想到一代名将竟然会遭到这样的待遇,时时刻刻要小心谨慎,够郁闷的。”宇文化及也为高长恭不值了起来。
“北齐后主高纬性格懦弱,与他的列祖列宗相比,荒淫有余,残暴稍次之,不过杀起自己的亲人来,却毫不手软。有一年的一天,高纬在与兰陵王谈及邙山之捷时,颇有人情味地说道‘入阵太深,失利悔无所及。’兰陵王听到自己的皇弟如此心疼自己,内心不免激动、热乎,深情地回了一句‘家事亲切,不觉遂然。’正是这句表亲近、表忠心的话为他招致了杀身之祸。因为在小心眼的后主高纬看来,家事是我高纬的,不是你高肃可以随便说的。开始猜忌拥有兵权的兰陵王是否想取而代之,想把‘国事’变成‘家事’。
兰陵王说错话后,深感大难将至,整日惶恐不安,尽管一再低调行事,刻意淡化自己,但终是躲不过‘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悲剧宿命。武平四年五月的一天,后主高纬派使者看望皇兄高肃,送来的礼物竟是一杯毒酒。兰陵王悲愤至极,对自己的爱妃郑氏说:‘我忠以事上,何辜于天,而遭鸩也!’郑妃劝他说:‘何不求见天颜?’天真的郑妃以为可能只是兄弟之间的一场误会,只要高肃向皇帝求情,就可能讨回性命。而兰陵王自己心裏明白,向后主高纬讨个说法根本没有用。一年前,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重臣老将斛律光,不也是无辜被引诱入宫、用弓弦残忍勒死的吗。万念俱灰的兰陵王,扔下一句‘天颜何由可见’,遂将鸩酒一饮而尽,毅然决然地离开了这个乱糟糟的世界。死前烧掉所有债券。其时,兰陵王仅30岁,死后被安葬在都城邺以西。重要军事统领兰陵王的遇害,预示着北齐王朝的行将终结。四年后,失去了军事支柱的北齐王朝被北周皇帝宇文邕灭掉,高氏子孙几乎全遭屠戮。”宇文智及一口气讲完了高长恭的生平。
“那传奇的兰陵面具呢?高长恭死后那面具哪去了?”宇文化及追问道。
“传言,兰陵王死之前曾经说过,得兰陵面具者可得天下这样的话,所以江湖上才有这样的传言,至于那传奇的面具,有人说随着高长恭给烧了,但是凭着兰陵王最后的话,如果那传言是真的,也就是说兰陵王真的说了那句话的话,那面具被烧的可能性就很低,也就是说那面具流传了下来。”宇文智及想了想说道。
“说了半天,也只是说到了兰陵面具而已,这和这娇滴滴的大美人有什么关系呢?”宇文化及虽然已经是有些死心了,但是还是想问个明白。
“因为这人就是解开兰陵面具之谜的关键人物,如果说这世上还有谁知道兰陵面具在哪的话,那也只有她了。”宇文智及慢慢回道。
“嗯?此话怎讲?”宇文化及不解。
“具我们的调查发现这人跟开国元勋高颖有莫大的关联,所以从她身上着手,应该是可以得到有用的东西的。”宇文智及一脸高深莫测地说道。
“莫非?莫非那高颖是?”宇文化及脑子也算好使,一听到宇文智及的话之后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但是心中所想自己都感到震惊,所以一下子竟然堵在了声门处,没有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