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你说的都很正确,这些年我们都被蒙在了鼓里,只有他们两个当事人知道事情的一切,亏我还那么的担心,也是恨了我皇叔很久。”
萧守仁盯着哥舒云说话,发现说道叱吉设的时候她的眼神里竟然是带着点愧疚的,真的是一善良的女孩子,但是周边的环境容不得她善良,只好狠起心来了。
“看来这些年死在他们兄弟联手的布局下的人不在少数啊!”萧守仁有些感慨的说道。
“这个倒是没错,想当初老可汗刚刚升天,我义父那时候做出了一些出格的事情来,正好给了那些心中不服气的部族首领借口,他们藉着这个借口时时想挑起是非,时不时就来试探一下,那时候人心极为的不安稳,他们兄弟估计就是在那个时候定下的这个计策。”哥舒云说道。
萧守仁当然知道哥舒云口中始毕可汗做的一些出格的事情是什么,阿塔曾经讲过这件事情,想当初启民可汗刚死,还没有天葬,只是用苇席包裹着,草原十八部的人马都过来祭奠吊唁,但是就在当时,始毕可汗却是没有守灵,大家都找他不到的时候却是披头散发的冲进灵堂,拿着一把点燃的香拜了俩拜,然后扔在了苇席上面。
当时始毕可汗的举动是让好多人不解的,都说他就是地狱上来的魔鬼,对自己的父亲尚且如此,那以后对待自己草原上的子民该是如何呢?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或许更早,早到启民可汗还没有昏迷之前,人心开始浮动了,有些人的野心已经是开始膨胀了,就像是吸了水的海绵。
“这个计策还当真是好,一明一暗,相辅相成,相互扶持。”萧守仁夸了一句。
“当然,这些年那些有谋反心思的人已经是被我义父他们杀的差不多了,只是还有几个部落的老人不服气,所以上次我义父才派我去中原把祸水引过来。”哥舒云点了点头说道。
“恐怕不是这样吧,你这分明不是祸水东流,就算是祸水,引到你们这也应该说是祸水北引才是,其实这应该算是一种试探对吧?”萧守仁摇了摇头表示不同意哥舒云的说法。
“真的是什么都蛮不过你的眼睛,没错,我义父和你们大隋的皇帝已经是来回交手好几次了,双方都在相互试探,估计这次试探之后结果已经是快要出来了,这次的事情应该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哥舒云说道。
“嗯?上次我去行刺杨广的时候是想看看杨广的反应,留下证据之后,我们想看看杨广是不是真的想对草原动刀子,那留下的证据很明显显示刺客是突厥人,但是那伎俩又太极低了,只要聪明的人都会觉得那是故意诬陷突厥,但是如果杨广真的有害人之心的话,那就不需要多想了,那就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到时候只要杨广一开口要讨伐草原,那我义父就有理由正当的调遣那剩余的几个不听话的部族的士兵,渐渐打压,同时也可以口头上向你们大隋国道歉,你们的天子杨广最好面子了,不是吗?”哥舒云慢慢讲道。
萧守仁越听是越心惊了,当初的时候自己还以为哥舒云只是一个寻常的刺客而已,后来自己觉得哥舒云是为了消除东突厥的内部矛盾,甚至说是转移东突厥国内的主要矛盾,所以过去中原行刺,但是现在看来不是这样子,自己完全是猜错了。
哥舒云是杨广和始毕可汗下棋的棋子,就是那过河的棋子,是始毕可汗出手试探杨广对草原忌惮有多深的一颗棋子罢了,自己这么久了到现在才看清楚。
“看来你们的目的已经是达到了,不是吗?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有这次的两队使节了。”萧守仁嘴角上扬的说道。
“没错,你看,我行刺没多久,你们大隋就派过来两队使节,一队在明一队在暗,暗里的那队才是真正的使节,却是去了我皇叔的大营,这已经是很好的说明了我上次中原之行的结果效应了,你们的天子杨广眼睛里已经是容不得我们草原了。”哥舒云一字一句的说道。
萧守仁不得不承认,哥舒云的话很有道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从哥舒云的行刺开始的,这是一个大棋局,自己以前身在其中而不自知啊。
以杨广的心态,他是要做千古一帝,圣人可汗的,历史上的开国皇帝所有人都会记得,但是开国皇帝之后的几个十几个几十个皇帝又有多少人一一都记得呢?那东汉三百年,西汉三百年,那么多的皇帝,又有几个出名的,除了开国皇帝和灭国之君之外,很少了。
正是因为这样子,杨广如果想要享誉史册的话,那就需要做出一番比他老子还要生猛的事情来,开国是开不成了,那就只有开疆了,如果把他老子都征服不了的突厥给吞下来了,那是不是可以给享誉青史的历程添加浓厚的一笔呢?是不是可以在超越杨坚的声望道路上迈出有意义的一步呢?是不是可以成就千古一帝圣人可汗呢?
也许正是处于这个原因,大隋天子杨广对于东突厥的觊觎也是一直存在的,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