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那两架巨大的投石机之后突厥大军的攻势便一下子弱了很多,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突厥方面虽然也是天天攻城,可是攻城的力度却大不如前了。
守城的士兵也是士气高涨,现在对他们来说这就是立功的大好机会啊!
杨广和萧守仁也没再去城楼观战了,他们还有更加火烧眉毛的事情要考虑!
就在突厥攻城之后的第七天,民部尚书樊子盖把一个天大的篓子捅翻了,把一个天大的谎言揭穿了。
这使得满朝的大臣都是心惊胆颤。
这事儿还得从樊子盖他们家那精明的管家说起。
有一天樊子盖他们家的大管家上街买东西,结果看到裴蕴他们家的大管家也在买东西,而且还是带着十几辆马车在买东西。
那场面那架势一下子就把樊子盖他们家管家的眼球吸引住了,移不开脚步了,跟在后面一番查看之后惊讶地发现裴蕴他们家管家买的东西不是别的稀罕物,竟然是粮食!
能够给民部尚书家做管家的人脑瓜子自然不是浆糊的,他隐隐觉得这裏面似乎有什么不妥,总觉得这很诡异,所以回家之后便给樊子盖说了那么一嗓子。
樊子盖这些天上朝的时候也发现裴蕴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不光光是有黑眼圈,而且眉头经常皱起来,脸上也是有忧色,难道大肆收购粮食和这有关?
不怕你看到,就怕你上心。
当民部尚书樊子盖上心了之后事情就开始掀开一角了。
樊子盖发现裴蕴在挪用公款!
樊子盖发现裴蕴经常在户部裏面一待就是半天,和几个心腹部下更是窃窃私语老半天!
终于,就在昨天,就在每个月发俸禄的昨天,樊子盖发现给他们家发的粮食缺斤少两!
一直不得其解的樊子盖终于反应过来了,今天一大清早就一封奏章把裴蕴给告了。
告的便是裴蕴欺上瞒下贪污公款最后更是说裴蕴欺君。
欺君之罪可是要死人的啊。
杨广开始也没太在意,在朝堂之上拎起那封奏章笑着问:“樊子盖这是怎么一回事?”
樊子盖一个箭步站出来之后大声说道:“陛下,七天前,户部尚书裴蕴裴大人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告诉陛下,说是城中粮食储备够用一个月之久,可是经过微臣调查,城中粮食根本支撑不了那么久!”
说完之后原本还笑意盈盈地朝堂之上立马就安静了,掉一根针下来大家都听的清清楚楚,杨广原本笑着的脸也凝固了,他笑不出来了,旁边的裴蕴还是那副淡定的模样,似乎不是在说他一般。
“所以臣要告裴大人失职之罪还有欺君之罪!”樊子盖继续说了下去,可是后面的话根本没有人在意了,这个时候谁还想着什么欺君之罪啊,如果真的粮食不够用的话,大家都要死翘翘,只不过是早死晚死的区别罢了。
“裴蕴!樊子盖说的是否属实!”杨广一下子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伸手指着裴蕴大声问道。
杨广也是带过兵的人,他深深知道粮食对被围困的人的重要性,如果说城中缺粮,不消外面攻城,裏面的内乱就足以把城给破了,不攻自破!
裴蕴叹了口气之后站出来低声回答道:“回陛下的话,樊大人句句属实。”
整个大堂裏面都炸开了,所有人都在那讨论开了,脸上都是忧愁,都是焦急,都是不安。
杨广冷眼看了一下下面的臣子之后下面的大臣这才赶紧闭嘴,把刚才的忧虑不安都按压了下去。
“裴蕴!”杨广咬牙切齿地看着裴蕴,双手都是有些颤抖了,很明显,杨广的心情灰常的鸡冻。
“你、你、你……”杨广用手指指着裴蕴心中的怒气无法发泄出来:“你该死!”
裴蕴听到这话之后还是那副老样子。
“微臣知罪,微臣甘愿受罚。”裴蕴完全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来人啊,把裴蕴给我押下去,关进天牢,没有朕的允许,谁也不准探监!”杨广大手一挥,怒气匆匆地去了后宫。
萧守仁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和唐菲菲谈人生聊理想呢,当他得知这个消息之时,顿时就是目瞪口呆了,如果真的粮食不够用的话,这雁门关还守个屁啊!
都说皇帝不差饿兵,意思是说即便你是皇帝,可是你不给粮饷的话,就是天皇老子来了也没有人给他当兵!
就在萧守仁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当儿,黄公公又来了。
杨广要召见萧守仁,十万火急。
萧守仁苦笑了一声,这时候杨广找他他当然知道是为什么事了,可是自己是个武将啊,尼玛的武将啊,碰到这样的事情也找武将商量,这算什么事啊!
在跟随黄公公进宫的路上萧守仁自然是又跟黄公公聊了几句。
黄公公好几次提醒萧守仁杨广的心情现在不是很好,萧守仁苦笑着点了好几次头。
萧守仁见到杨广的时候杨广正在宣华宫。
宣华宫,一听名字就听得出来这是宣华夫人的宫殿,杨广这时候哪都不去,偏偏就在这宣华宫,对这新的宣华夫人,或者说对以前的宣华夫人感情可见一斑啊。
萧守仁一路由黄公公领着,穿宫而过,直接就到了宣华宫后面的一间练功房,杨广心情不好的时候都在练功房。
黄公公把萧守仁领进去之后并没有离开,他把门关上之后就站在门后,一动不动。
裏面已经点燃了高脚烛火,把整间屋子都照的雪亮,甚至是有些刺眼,萧守仁很容易就发现杨广了。
此时的杨广可以说是有些狼狈。
他是坐着的,就那么披头散发地坐在地面上。
嘴巴紧闭,可是飞快扇动的鼻翼却是让人看得出来,他坐了剧烈的运动,这时候呼吸还不是很平静。
“你来了。”杨广见到萧守仁之后抬头看了一眼,然后淡淡地说道。
萧守仁上前就要行礼,却被杨广摆了摆手,阻止了。
“免了,过来陪朕坐会儿,就像普通朋友那样坐会儿。”杨广用手在自己身边指了指对萧守仁说道。
萧守仁弄不明白杨广这葫芦裏面卖的是什么药,可是人家是皇帝,不管人家卖什么药,即便是苦煞人你也得捏着鼻子往喉咙裏面灌不是。
萧守仁很听话地一屁股在杨广的身边坐了下去。
萧守仁坐下来之后低眉顺眼地打量了一下这练功房中的情况,发现这练功房其实还挺大的,十八般武器样样都有,甚至还有木桩和沙包,这练功房中间被木板和屏风隔开了想必裏面是休息间和换衣服的地方吧。
不过裏面现在应该还有人,因为萧守仁听到了裏面那人的呼吸声,呼吸声有些急促和紊乱,应该是心情有些紧张,只是不知道是谁,他也不能跑过去看。
杨广心情不好,萧守仁也不敢开口问,他就坐在那,他知道,如果杨广想说话的话,他会说的,萧守仁已经是打定主意做一个称职的聆听者。
不出萧守仁的所料,杨广用一个叹息开始了说话。
“唉!守仁,你今年多大了?”杨广一开口便问萧守仁的年纪。
萧守仁摸了一下鼻子,心中暗道难不成杨广这是要赐婚?
“微臣今年二十八了,就快三十了。”萧守仁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