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宓月从赏花会回来之后,白府上上下下鸡飞狗跳的大家都急忙回归原位,唯恐这个大小姐回来万一心情不好自己会遭到责罚。
全府的下人们在门口恭恭敬敬的站成两排,像等待将军检阅的士兵似的,个个低着头不敢与白宓月对视。白宓月此刻心情并不佳,但看到白府的下人们还算是有点眼力价的便也不再追究什么,只是想立马见到母亲。
“我母亲呢?本小姐要见她。”白宓月提着裙摆在下人们的搀扶下一边往台阶上迈一边大吼着。下人们自是知道二夫人的去向只不过不好开口,此刻谁要是出了头那不是身上的皮痒了就是活腻歪了。
白宓月看这帮下人们个个沉默不语更是怒火中烧。“本小姐在问你们话呢,都聋了吗?再不说话一人接受一次家法,如果还不说话,扣三个月的俸禄。”
这下丫鬟们可急了,接受一次家法不说,单单是扣三个月俸禄的事让他们怎么接受的了,他们都是贫苦人家出来的,不到万不得已谁会把自己的孩子送到白府这里。
还不是希望他们能挣点钱补贴家用,扣三个月的俸禄还不得让他们全家喝西北风。白宓月从大家躲躲闪闪的眼神中便早已看出了几分端倪来,本来还以为母亲只是出去买胭脂去了,此刻白宓月心里忽然有一些不好的想法。
“我母亲怎么了?她去哪了?”此刻还是一个小丫头哆嗦着出来跪在地上,“二小姐,二夫人她......”小丫头的语气躲闪,在这些下人里只有她的年纪最小,因此大家什么脏活累活都给她干,她也无怨无悔,此刻出头只希望大家能记他一下恩德,好让她以后的日子不再那么难过。“我母亲怎么了?”
白宓月急的踢了小丫头一脚,不偏不倚刚好踢在额头上,这一脚可不轻,小丫头当场晕了过去。白宓月急的直跳脚,咒骂到:“真是不堪一击,白府平时给你们吃的好东西都白吃了。”
下人们个个面面相觑,还吃得好东西呢,这个二小姐还真是口出狂言,她也不看看他们这些下人们平日里吃的都是什么,以前老爷在的时候经常会带一些山珍海味回来,就算是剩下的他们这些下人心里也是感激的,而自从老爷和夫人都不在了。
他们这些下人的吃食就一天不如一天,直到二夫人和二小姐掌权,便在心里各种谋划着怎么样从他们这些下人身上扣钱,先是降俸禄,再是吃剩饭剩菜,现在连身上的衣服也不是好料子,他们这些下人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被人欺负罢了。
而且他们当时签卖身契的时候都是有规定时间的,如果在规定时间内逃跑万一被抓回来要付巨额的违约金,他们这些贫苦人家出身的下人自是没有那么多钱。
“来人,把这个小丫头拖出去。都跟我来正厅,本小姐就不信了,怎么问个话还这么费劲。”白宓月拉起裙摆从小丫头身上迈过去,眼神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看起来才十四岁左右呢,真是命不好,当初她十四岁的时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再看这个小丫头,真是不会投胎。
下人们七手八脚的把小丫头抬走了,一帮人浩浩荡荡的跟着白宓月来到了正厅。其实下人们不说话也不单单是为自己考虑,还有白梓默,明明是二夫人有错在先,受了老夫人的责罚,万一二小姐撒起泼来对大小姐不利,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平日里虽然大小姐受了不少委屈,但那都是二小姐指使的,他们这些下人也不好擅自做主,虽然他们这些吓人在心里是极为同情大小姐的,也希望刀子嘴豆腐心的大小姐能回来代替老爷重新掌管白府让这个家重新充满家的味道,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个人间地狱一般。
白府的正厅极为豪华,单是那四张红檀木雕刻而成的桌子便极为显眼,当初白府风光的时候没少受皇帝的恩泽。而此刻白宓月坐在正厅的椅子上,头上的金钗一晃一晃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明明是大夫人留给大小姐的,此刻不知怎的竟然到了白宓月手里。
白宓月一拍桌子,震得桌子上的茶杯晃了两下,茶杯的盖子碰到茶杯发出清脆的响声。正厅此刻尽管站了很多人但依旧很安静,这些下人们大气不敢出生怕像刚才的小丫头似的生死未卜。
“本小姐问你们,从我去赏花会到我现在回来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回来我母亲和弟弟不出来迎接我,还有你们为什么都保持沉默?”
白宓月蹭的一下起身,眼神犀利,在这些下人们之间踱着步子,“好啊,你们不说是不是,不说的话就跟白梓默那个贱人一样等着被我折磨吧,白梓默到底给了你们多少好处,还是我祖母交代了你们什么?”
白宓月顿了顿,拿眼睛往门外瞥了瞥确定老夫人没有来这才放心的继续训斥,万一被老夫人看见现在这些下人们的阵仗,恐怕自己也少不了挨一顿骂。
这些下人们依旧默不作声,这让白宓月几乎要发疯。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好啊,你们不说是吧,行,如果现在谁能告诉我事情的原委,本小姐就赏赐他一箱金条。”
话音刚落,这些下人们便争着抢着要为白宓月提供情报,有了钱谁还管什么白梓默是不是大夫人的嫡女,老夫人是不是这个白府的实际当家人呢,钱远远比这些尊卑秩序要来的实在。白宓月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随手指了一个下人,眼眉一挑。
“就你了。”而那个被指的下人像是中了大奖一样,赶紧拍拍身上的尘土扑通一声跪在白宓月面前,先是磕了几个响头,“二小姐,您有所不知啊,昨天白梓默回来之后听说是被二夫人派的人给非礼了,还带了个俊俏的小白脸回来当证人,直接就到老夫人那里告了状,老夫人很恼火,就把二夫人关了禁闭。”
那下人娓娓道来像是说故事一样的神情让白宓月心里非常不爽,她自己的母亲被关了禁闭,旁人竟然一点同情心没有就这么简单的说出来,白宓月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又是一脚,这次白宓月放聪明了并没有踢脑袋,而是踢在肋骨上,那下人疼得直咧嘴。
白宓月抬眼再看那些下人们躲躲闪闪的害怕延伸立马明白了,要想立威可以,但是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问出来母亲到底在哪里关禁闭,还有她的那个最疼爱的弟弟此刻怎么样了,一般自己不管从哪里回来,白承嗣都会跑出来给她一个熊抱,怎么今天竟然这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