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1 / 2)

花丛中的女子怡然自得, 清冷脱俗,与这世间格格不入。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名女子是多么的熟悉, 但却已不是那人了。抱着一种观望的态度, 强制将她带走,以医治的名义将她束缚在岛上不许之离开, 闲瑕无聊回想往昔,仿佛历历在目,然后便忍不住想授以她一身本事, 试图找回昔日的感觉。

她到底不是心里的深爱女子,聪慧才情皆是比不是的,端是性格就是差了十万八千里远。无论容貌如何相似, 自制力强大如黄药师万万生不出什么替代之心, 只想在弄清楚一切之前,就先如此吧。

这未尝不是一个折中的方法, 即便只是短短时间的相处, 黄药师也大概清楚一点鞠尘的性情,正是冷情淡漠, 讨厌无端招来麻烦, 比较享受自由自在清闲无悠的宁静生活。但若真有麻烦或碰触到她的底线, 她也不会客气的反击, 即便玉石俱焚也是一副可无可不无的模样。

身在尘俗,心在方外, 莫道无情却似有情。说她无情, 却关心天下苍生, 看不得鬼怪作乱伤及人命,黄药师数次见她以古怪的方式驱灵净化游荡人间的一些鬼怪,即便肉眼看不见,也知道平凡人是无法做到她那程度,双手结印后也不会发出光芒万丈。说她有情,却是淡漠疏离,对一切事情可无可不无,完全无法上心。

黄药师难得为此头疼,所以即便心里有疑惑也硬硬改了心意,多了份忍耐与隐忍,试图徐徐缓之,想着耐心等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或许,黄药师没有想明白的是,正因那副熟悉无比的容颜,心里的恶感少了几分,留下这人,连自己也不知道是否心存奢望。

而那个难得令黄药师感到棘手的人物此刻正悠哉享受的随意坐在花丛间,蜂蝶环绕,鸟兽相戏,如梦似幻,据说这是祀同风师与生聚来的能力,亲近自然,可与万物通灵,受大自然的景仰爱戴。黄药师本是不信的,以为此只是无稽之谈,但鞠尘却是三番两次的打破了他的认知。

黄药师远远的站在树丛外,并未去打扰那个已经大胆的与一条蛇亲近的女子,也未告知前方也一样躲在一旁观望好奇的老顽童周伯通,或许鞠尘是未察觉。那裣裳席地而坐的女子,清冷的眉宇间一片安逸祥和,空气仿佛也受到了感染而变得和煦温软,宛若一阵春风拂面的通透,令人忍不住放松了心房,露出微笑。

因这一幕太过令人心生好感,所以没有人想打扰破坏。

黄药师从来没有拘束过鞠尘的行动,任她在岛上随意行走。只是有时鞠尘总会无意间与他所在处相撞,黄药师武功高强,总会在鞠尘来的一刻隐藏身影,遂两人从来没有所谓的偶遇过。

不过,当见某人竟然将一条蛇拾起揣进袖中时,黄药师脸色黑了。

这也不打紧,更让黄药师极恼的是,当老顽童周伯通出声唤人时,黄药师本是料想鞠尘那性子,素来是讨厌麻烦,定然不会如同他女儿黄蓉般未经世事、天真无知,一时受周伯通吸引而去,可未曾料到某个胆大包天的女人竟然稍想片刻便改了心意,朝周伯通行去。

这种心情是极复杂的,即便知道鞠尘不是心里的那人,却满心不是滋味儿,一想到周伯通使得女儿与他置气而离家出走,黄某人便俊脸发黑,隐隐有杀了周伯通之意。

遂当周伯通想拉住鞠尘不让她走时,黄药师已然出手。

女子柔软的身躯在怀,空气中暗香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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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伯通见黄药师一双寒眸森森发寒,蓄势即发,不禁毛骨悚然,心道:乖乖,黄老邪又来发疯了,那脸色可比上回还要可怕,似乎恨不得吃了人似的,他可没有再要求这女娃娃像小黄蓉一样给他送好酒好饭了呀!还气什么?

周伯通拉开架势,正准备与黄老邪斗一场,然而黄某人却懒得理他,吝啬留下片语,只是狠狠的刮了他一眼,飘然而去。当然,手里还顺便拎走了某只胆敢“通敌”的女人。

周伯通半天摸不着头绪,见黄药师就这么离开了,竟没有吹箫引他出洞,着实古怪得紧。当然,无架可打,让周伯通这爱玩爱闹的性子之人顿感可惜无趣得紧。然后摸摸头上的花环,嘿嘿笑起来,心道幸好黄老邪没有没收这个可驱虫蚁的花环。

继黄蓉之后,鞠尘再次品尝到被人拎着走的滋味,感觉实在是……糟糕透了。应该说不愧是父女么?在这方面有一样的嗜好。她有手有脚,可以自己走的。

正当鞠尘不舒服的想抗议之时,黄药师早已足不沾地穿行过桃花林回到她所住的院落,然后随手一掷,人已轻盈落地。受地心引心与惯性,鞠尘脚步踉跄几步,一下子跌坐在摆放在庭院里的一方石凳上。

鞠尘抬首,看到院中置身繁花间的青衣男子敛手于背,眉目峻冷,脸色犹如霜寒九天的天气,眸如寒潭,剜得人通体发寒,忍不住想以死谢罪,只要黄某人他能高抬贵眼,少瞧人几下,死人甘愿了。

鞠尘却是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神经,心里想着:果然男人心,海底针,太难理解了。而却没有发现男人敛在身后的手本见她跌倒欲出手却又收了回来,几番来回,神色阴沉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