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姐这次反应快,立即问道,“你的意思是……萧撒弼想到一个可以让他更快得到权力的办法?”
“嗯,”杨怀仁嘴角微微上扬,“虽然我也只是猜测,但从萧撒弼的表现来看,他能恭喜我,便是向耶律洪基和耶律延禧屈服了,你觉得他是一个这么容易肯认输的人吗?
这完全不是他的性格,对不对?所以除非他有了更好的计划,否则不会输了还这么淡定。”
鬼姐自言自语道,“找你这么说,一个最简单粗暴的办法,就是……暴动夺权?!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实力的差距也许真的没那么重要,最关键的,反而是一个最恰当不过的时机了。”
“这个时机嘛,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杨怀仁淡淡道。
“你是说,比如咱俩的婚礼?”
看着鬼姐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杨怀仁笑道,“不错,正是这天,对萧撒弼来说就是个很好的时机。
平时耶律洪基在宫中,宿衞军守备森严,想要刺杀耶律洪基无异于痴人说梦。
但十日之后的捺钵节,耶律洪基会出宫前往西郊草原上庆祝这个契丹人的传统节日,随身守衞的宿衞军数量有限,这就给了暗杀这种方式一个绝佳的机会。
而且萧撒弼就算要杀了契丹皇帝,在城外草原上方法也很多,不一定非得刀兵相见。如果他足够聪明的话,完全可以设计一场意外,让耶律洪基死亡。
然后借此机会把耶律延禧干掉,这样耶律洪基一脉便没有了正统的皇位继承人了。
这种情况之下,契丹人绝对不会像我们汉人一样从皇族之中另选贤能继承皇位,而是按照契丹人的传统,谁更强大,谁便可以正正当当的坐上皇位。
这时候萧撒弼只要控制了陪同契丹老皇帝出城过节的朝堂重要官员和贵族,他便在这样的竞争中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到时候只要他迅速控制局势,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自立为帝也就顺其自然了。等其他觊觎皇位的势力想发力的时候,却早已大势已去了。”
鬼姐听着听着,反而从起先的惊讶变的一点儿也不慌张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哦?”
杨怀仁笑道,“你真的能明白?”
鬼姐非常笃定的点了点头,“若是放在以前,我会觉得不论耶律洪基还是其他什么契丹人在位,对我们穷苦的汉人都没有什么区别。
该受欺负的还是要受欺负,该受压迫的还是要受压迫,只要是契丹人统治着,大致的情况并不会有根本上的区别。
但我想起你以前跟我说过的话,我便想明白你的想法了。耶律洪基和萧撒弼两个人,是有本质的区别的。
这话倒不是说他们俩的个人能力,或者说他们谁是一个更好的皇帝,而是说,如果耶律洪基在位,对契丹人来说,国家和社会,总还是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