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看表上的时间,快九点了。
倒是苏绿先开口说话:“好啦,今天的会晤要暂告一段落,你送我去学校吧,今天下午的课很重要,着名表演艺术家来我们A大授课,只有30分钟,很宝贵,我可不想被你吸引地舍不得走,我要爱情学业两不误嘛。”
“哎哟,差点忘了,昨晚你带我回来,那艾细细呢,她不是也喝醉了吗?”苏绿这才想起昨晚的事,真是后知后觉。
他收拾着桌上的餐具,说:“那个叫周丹娜的说送艾细细回学校,你不说我还忘了,以后离周丹娜远一点,她在社会上的情况你了解吗?我看她的背景很复杂,你还是个学生,最好不要走得太近。”
“你真啰嗦,要是我真有个爸爸,他是不是就像你这样,系着围裙给我做饭,一边洗碗一边说,女儿啊,你不要怎样怎样,你要好好读书,不要和不三不四的人走在一起……”苏绿压低着声音,模仿着中年男人的声音。
他笑了:“我哪有你这样苍老的声音,过度夸张的表演等于失败。”
“那我没有爸爸,当然体会不到那么真切。”她脱口而出。
他陷入了沉默,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才好。
“其实周丹娜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她有老公,台湾人,很有钱很有钱的。他们打算在北京定居,她老公还在北京给她开一家女装店,她不是挺正儿八经的吗。再说,她就算再不济也不会有害我之心。友谊万岁,你这个年纪是不会懂我们的友情哒。”她信誓旦旦地说。
“那我认真告诉你,我是没有很多钱的,就一家公司,还不够稳定,房子也是分期,你怕不怕以后跟我过苦日子?”他逗她。
苏绿双手捧着他的脸,凝视着他的双眼,说:“你愿意的话,我们一起去做乞丐也行啊。”
“哈哈,我们俩,俊男美女,街头行乞,估计没人会施舍我们半分钱。”他笑。
“你真是个自恋狂。”她鄙夷地望着他,做了个鬼脸。
手机响,蒲苇打来的电话。
他接通电话。
“嗯,你说,我听着。”他端着碗碟走进厨房。
苏绿留心听动静。
“好,我这就带她去。”他没过多言语,挂了电话,从厨房走出来。
他站在苏绿面前,双手抚着她的肩,低身目光与她齐平,商量的口吻说:“苏绿,要委屈你一件事,我说出来,你先不要急,不要怕。”
她看他郑重的样子,很乖地点了点头。
“蒲苇家失火,那天下午,我们是在一起的。但是,警察想你去公安局一趟,做个简单的笔录,会问问你那天下午在哪里,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你只管如实回答,就可以了。你不用担心,我会陪着你,无需紧张。”他试图用和缓的语气将事情轻描淡写。
她听了,很意外,也委屈:“意思是,我也是怀疑对象吗?”
他解释:“没有没有,只是询问一下,可能你和蒲苇之间有点矛盾,这都因我而起。警察也给我做了笔录,就当是走个形式,你看,要去吗?”
“去啊,为什么不去,不做亏心事,还怕进警局吗?走,我们现在就去,以证清白。”她挽着他的胳膊,一点也没他担心的那样躁狂。
在公安局,如苏绿所说,没有做过的事,不需要害怕,只是进去做了十分钟的笔录,她就出来了,方卓昂站在门外等她。
她投入他的怀抱,喃喃地说:“你看,你是个多可怕的人,就因为你,我差点被卷进纵火案。”
他抚摸她的发丝,十分温柔:“是我不好,以后我要替你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给挡开,我带你去吃东西,给你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