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细细说:“蝴蝶啊,凤凰啊,还有孔雀啊,玫瑰啊,长长的一条,都可以。”
“长长的一条,是不是大便也行啊!”周丹娜粗言粗语。
“你们俩真俗,哈哈。”苏绿取笑,说:“我想,要不纹一片绿叶吧,这道细细的疤,就是叶脉,是不是很特别。”
“噢——他一直都叫你小绿叶嘛,我们懂得。”周丹娜恍然大悟。
苏绿繃着脸,说:“我才不会想和他有任何关系!”
“好啦,都说开了是个误会,你没看到昨晚他担心成什么样子,发疯了一样找你。到了医院,坐在你病床边一直哭,蒋森差点打了他,他失了魂似的。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见他哭成那样,也不忍心怪责他了。”艾细细说。
周丹娜也说:“别说是误会了,就算真是和那女人上床了,多大点事啊,他还不是爱你的,他对别的女人又没真爱。你不想想,他和你认识几年,都没碰过你,这就是他对你的爱和尊重,是个正人君子。他是个正常男人啊,又喝醉了,两个奔三十的男人女人,没有爱情,发生那点事,就当是玩玩。你至于这么较真,寻死觅活吗,看开点,再说他不也说清楚了,没有这回事。”
“就是,苏绿这回真是你笨,你就信蒲苇说的话啊,你又没亲眼看到他俩咋样,你是被蒲苇气昏了头。换做是我,先叫醒方卓昂,盘问清楚,你脑子一热,就自杀,要是真的误会了,你死了你划得来吗,正好把方卓昂白白拱手让给了蒲苇。这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可就原谅他吧,别让蒲苇得逞。”艾细细也劝说。
这些话让苏绿有些触动,她对方卓昂的怨恨多少轻了些。
她确实是偏激了,都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
画室里。
蒲苇端坐在画板前画画,一边长发夹在耳际,一边柔顺地垂了下来,这样看蒲苇,真是个充满贤淑知性气质的女子。
这在愤怒的方卓昂看来,她就是一个心机深重的女人。
他走上前,将她的画板拿放一边,气势凌人地看着蒲苇。
蒲苇母亲从画室后面的房间走了出来,热情地说:“正和蒲苇说着你呢,我在做饭,晚上就在这吃晚饭,你该给你妈订机票了,不然眼瞅着年底,机票难订,我还要和你妈碰面商量你们的婚事。”
方卓昂极冷淡的态度,一言不发。
蒲苇怕母亲尴尬,说:“妈,你去做饭吧,我和他有事要谈。”
“哎好,你们聊,我去厨房,过几天就要搬回去住了,这裏的菜得吃完。”蒲苇母亲说着走了。
方卓昂这才发话,握着拳头,阴沉的语气:“你对她说了什么,你对她做过了什么!”
蒲苇站起身,悲望地注视着方卓昂的脸,他的脸上,写满了对苏绿的深深在意。
“我替你做决定,你这样摇摇摆摆不是更痛苦,这些天你把自己关在家,也不去公司,所以,我帮你狠下决心。”她神情自若,并不认为自己有何过错。
方卓昂一拳重重打在墙上,暴怒地说:“够了你闭嘴!你有什么资格来替我决定,她才18岁,你用你对男人丰富的体验去伤害她。她差点死了!我不会原谅你,蒲苇,你让我彻底认清你的面目。”
蒲苇从没见过方卓昂发这样大的脾气,蒲苇母亲也从厨房跑出来,呆望着他们俩。
“方卓昂,你就是个懦夫,是你的优柔寡断在折磨我!我怎么知道她会去死,她就会演戏,她要是真想死,会死不了吗,她就是个祸害,祸害活千年,她才死不了!”蒲苇话音刚落,方卓昂举起的手就要朝她脸打过来。
他的手在距离她脸很近的位置停下,他缓慢收起了手,捏紧了手心。
“你们到底怎么了,有这么大仇恨,就算我女儿千错万错,你看在她死去父亲的份上,你也要原谅她……”蒲苇母亲哭诉着。
蒲苇走过去,搂着母亲,望着方卓昂一字一句地说:“方卓昂,你自由了,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你给我滚——”最后一句话,她用尽全部的力气,歇斯底里。
方卓昂迈着疲惫的脚步,离开。
他反思自己,是哪个环节,错得一败涂地,把两个女人都伤了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