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昭微微喘息着,整副躯体完全放松下来,重重地压在杨冰冰汗津津的光洁玉背之上。释放完喷吐之后的神龙,却也还未有完全衰弱退出,依旧维持着五成的坚固度,浸泡在暖洋洋蜜水中不舍得离开。他双手仍按在那对绵软又弹手的巨大玉兔之上,手指轻一下紧一下地捻弄着,柔声在她耳边唤道:“冰冰好妹妹,觉得还舒服么?”
小媚娃仿佛已经被榨干了所有精髓,骄躯软绵绵地俯伏着。男儿柔声呼唤入耳,便只觉被震得浑身酥麻,更提不起半分力气,只是埋首枕中,下意识“嘤咛~”地轻声细哼,声音就犹如吃饱了的猫儿般慵懒动人。杨昭听了心中怜惜,移唇轻轻吻了吻她长长的眼睫,随即将自家沉重躯体挪开,惟恐压坏了这面庞酡红,不堪重负的俏骄娃。温柔搂住那骄躯,口中哼起了摇篮曲。
曲声入耳,杨冰冰玉体陡然为之轻颤。随之幽幽地长叹口气,把身子姿势从俯伏改为侧卧。她枕在男儿臂间,依偎着他钢铁般结实的胸膛。无论神情动作,都像极了一名在外流浪多年,如今终于找回失散亲人,身心都感觉无比安全而得以放松的小女孩。杨昭搂紧了她,心中一片和平宁静,不存色|欲,只余温馨。
良久良久,半闭星眸忽而依依不舍地重新睁开。杨冰冰幽幽呢喃道:“昭哥,刚才你说‘冰儿永远也是夫君的好妻子了。你会爱我,宠我,保护我。我开心的时候,你会陪我开心,我不开心,你就会哄我开心……’虽然……虽然冰儿知道你只是哄哄冰儿的,可是……冰儿也觉得好开心呢。昭哥,谢谢你。”
“没有哄你。”杨昭在她粉颈处轻轻吻下,认真地重复道:“那些都是真话。冰冰,我不管你本来是个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秘密,只要你一天还是杨冰冰,那么你就永远也是我的女人。”
“这样就好了。有这样,冰冰已经觉得很够啦。”杨冰冰侧身翻转,双臂紧紧搂着他脖子,那双柔软玉兔紧贴他胸膛,眼眶中却止不住流下了滚烫烫的泪水。将杨昭胸膛沾得一片濡湿。杨昭叹了口气,轻轻拍打着她的背。
即使已经被独孤皇后许给自己做王妃,可是这怯生生,楚楚可怜的女孩子,难道就真的有必要在初次见面以后的第一个晚上,就把身子交给自己么?实在……也是不可能的吧?所以,杨昭其实不太明白,她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可是……应该是有……不得已的理由吧。
刹那间,杨昭心中是三分荒谬,三分怜悯。三分嫉妒,以及一分隐约深藏的得意感。他悠悠叹了口长气,用力将这满身都是迷团的女子搂入怀中,搂得是那么的紧,以至于几乎是要把对方揉入自己身体。
这是前所未有的,无论在梵清惠抑或明月身上,杨昭都从未产生过类似的感受。这只因为,杨冰冰是和静斋传人以及天下第一乐艺大家,都完全不同的另一种女性。
梵清惠就如同是一盏燃于佛前的长明灯。尽管狂风暴雨之侵袭,也可能会让那点灯火暂时东西飘摇,明暗不定。然而依仗着那点不灭佛性,她心中的灯火也永远不会熄灭。宝剑锋自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而有朝一日,当风雨结束以后,这点灯火终究将要大放光明。或许不能照耀这三千大千世界,然而要照耀三千小千世界,却是绝无疑问。
相比之下,明月则更要胜过了梵清惠半筹。她外柔而内刚。表面看起来正似风中飘萍,东游西荡,全然无能自主。然而她敢爱也敢恨,一旦认准了目标,就再无犹豫。哪怕世人皆视之为不可思议,她仍能义无反顾地去做。而当中所经历的千难万苦,从不会对任何人诉说。杨昭在的时候,她会全心全意地依靠着小王爷。但假如杨昭不在的话,那么她同样也能顽强地继续活下去,并且以这种行为,来维护杨昭在这世界上曾经存在过的最后一点影子。
可是杨冰冰却不同。尽管在她心中,依旧隐藏了许许多多的谜团未曾揭开。可是在灵欲结合的那一刹那,杨昭却已经完全明白,本质之上,杨冰冰的内心就和她的容颜一样,根本就只是名软弱而无助的小女孩而已。然而在那幼嫩肩膀上,却分明承担了许许多多。本来并不该由她承担沉重的责任。
却是……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