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前后一联系,凤浅越发觉得慕大哥此事怕是不简单。“在帝都这么久,我们怎么没有听说过这郭家,莫不是后来没落了,这才在贵族圈子里销声匿迹?阿彻,你在帝都那么久,又跟慕太傅这么熟,可有听闻过这个郭家?”凤浅问道,只是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她转过身来一看,却见轩辕彻眉头紧锁,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神越发幽深起来。她抬手轻轻拉了拉轩辕彻的衣袖,小声唤道:“阿彻?阿彻?”“啊?你刚刚说什么?”轩辕彻这才醒过神来,他嘴角惯常露出个笑容,只是这笑容配上刚才他沉思的表情,却让凤浅看出一丝丝欲盖弥彰的意味来。凤浅立刻追问道:“你刚刚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轩辕彻刚想说没有就立刻被凤浅打断。“跟你在一起这么久,你别想敷衍我,我知道你肯定有事想要瞒着我!”“师兄,你完全被小凤儿看穿了!”司空圣杰还在一边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煽风点火。“你别听他瞎说,我刚刚就是走神了,刚才你们说道哪里了,郭家是吧?”轩辕彻脸上平静的表情不变,可是他越是这样,凤浅就越觉得他有问题。“阿彻,你要是不说,我今晚就不吃晚饭了?”凤浅双手叉腰,佯装生气地说道。“浅浅,你这是跟着夜儿学的吗?”轩辕彻无奈地笑道。多大的人了,还耍小孩子脾气?司空圣杰也是在一边借着喝茶掩饰笑意。反正这里又没有外人,凤浅这个娇撒的毫无心理负担,还继续威胁道:“我要是不吃饭,饿的可是肚子里这一个,你掂量掂量吧!”轩辕彻微微叹了口气,将凤浅揽进怀中,说道:“可我最害怕的是大的这个被饿坏了!”倒不是他不愿意说,只是他怕自己说了之后,浅浅要日夜忧心了,可是即便他不说,待一会儿浅浅也会自己想到的。说不定她到时候会更难受。司空圣杰看了他两人一眼,便准备离开,却被轩辕彻叫住。“不是说完了?”司空圣杰挑了下眉说道,那表情就像是在说:怎么?不想看还不让走了是吗?“你先坐下,我想到一个推测。”几番犹豫权衡之下,轩辕彻还是说出了口。“浅浅,我想我们可能已经见过慕清萧了。”初一听,凤浅有些摸不着头脑。见过慕清萧了?在哪见的?帝都?她怎么全然没有印象?轩辕彻看她还是没想起来,便稍稍提示道:“沦波舟上,我们去找夜儿时候……”“沦波舟?”凤浅喃喃说道,沦波舟上,夜儿奇怪的失踪了,他们一起去找,最后发现了……顿时,一个念头犹如闪电划破黑夜一般,在凤浅脑海中乍起。“沦波舟上的怪人,难道他就是……”凤浅看着轩辕彻,难以置信地说道,“不可能啊,落影认得他的,怎么会没有认出来?”轩辕彻没有说话。一边的司空圣杰看着两人这话里有话的样子,只觉得着急。“你们在说什么?”“师弟,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夜儿最后被怪人带走,藏在了螺舟之中的事情吗?”司空圣杰点点头,他自然记得,轩辕彻事后曾向他说过其中细节,当时他们都觉得这件事情有许多的蹊跷之处。比如小太子向来聪慧,自然不可能那么没有戒心地去接近一个看着就危险的怪人!再比如,那怪人劫持了小太子之后,也只是将小太子反锁在螺舟之中,却并未动他一分一毫,那怪人究竟目的何在?往日的疑问一一浮上心头,再结合着眼下轩辕彻欲言又止的话意,便是连司空圣杰也知道了他话中的意思。当日,在沦波舟上,劫走小太子的那个怪人,只怕就是慕清萧!“难怪,难怪夜儿说那个怪人也会画鸟雀图,难怪夜儿会对那人莫名的亲近,难怪夜儿最后会毫发无伤……”凤浅只觉得眼眶有点酸涩,她还记得当时他们找到螺舟所在的那个房间时,到处都是深入木板的抓痕,就连墙壁上也无可避免,粗粝的痕迹透露着无序和狂躁,可是唯独夜儿所在的地方是没有被波及到的。她和阿彻当时就猜测,是有人用玉佩打开了螺舟,将夜儿放入其中,为的就是保护夜儿的安全。辰琅当时也奇怪,怎么开启螺舟的玉佩竟然会被反锁在螺舟之中。要是那个怪人是慕大哥,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他不知为何经过何种变故,致使面目全非,被人关在沦波舟上,被夜儿偶然发现,后被杀手追杀,得落影出手相救,落影与杀手缠斗,他就趁机带着夜儿离开,却在离开的路上突然发狂,为保护夜儿安全,便用从看守那处偷来的玉佩打开螺舟,将夜儿放了进去。一直等到他们去解救夜儿之后,才离开。“他究竟经历了什么?”想通了这一切,凤浅有些站不住了,她无法将温润如玉的慕大哥和那个蓬头垢面的怪人之间划等号,也无法想象,他究竟是经过了怎样的变故才变成现在这模样的!“落影曾说过,他身上也有死岛的印记,和船上死的那两个船工一样,这事情,辰家必定知道什么,我们可以从这方面查起。”轩辕彻叹了口气,安慰她说道。司空圣杰也连忙说道:“还有郭家,他的祖母那个家族的人肯定知道些什么,我也会帮忙调查的,小凤儿你别太过于担心了。”但这都不是凤浅最难以释怀的地方,她真正觉得伤心的地方在于,慕大哥当时就在离他们那么近的地方,却没有向他们求助,当时在船上,他们也不过是咫尺之遥,如今却彻底的失之交臂了。“这件事情先暂时不要告诉夜儿,不然我怕他也会难过。”伤心过后,凤浅嘱咐道。“放心,他不知道。”司空圣杰回道,小太子只知道他们一起去找线索,其余的一概不知。“希望我们能将慕大哥找回来。”凤浅有些失神地说道,轩辕彻抱紧了她,说道:“我们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