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馆的房间里,以撒和亚尔维斯相对而坐,角落中是亚尔维斯手下的四个武尊,这两天他们一直呆在屋子裏面等待消息,如果来的是其他人以撒绝不会这样老实,可他再狂妄,也不敢直接挑战兰博斯本的威严,那和找死没有任何区别。
以撒的手指轻轻扣着桌面,每一次敲击,都会在硬木桌面上留下一个细小的圆洞,也不知道他敲了多长时间,整张桌子都快被他戳烂了,对面的亚尔维斯仿佛没看到似的,静静地坐在那里,用绷带包裹着的长枪就放在他手边,随时可以拿到手里。
以撒不是没有耐心,真要是那样的话他也不可能成为圣武士,关键这个狭小的空间让他感觉浑身都不舒服,这简直是对他的一种侮辱。以撒认为自己现在最应该做地站在侯爵领的城堡上,等待着风之痕的出现,而不是象老鼠一样躲在这裏。
杀死风之痕,已经不能算是单纯的报复了,同时也是一种荣耀,哪怕风之痕已经步入了衰老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以撒需要用这种荣耀来证明自己,至于斐济大公的小寡妇,只不过是计划当中的一步而已,如果要把神域的人分为激进派和保守派的话,以撒无疑是激进派的代表。
可兰博斯本一句话,就让他不得不乖乖的呆在屋子里,以撒心中怎么可能没有怨气,别说是桌子,就算面前突然出现个大活人,以撒也不会舍得让他马上就死的,先戳上几百个窟窿再说。
这时,屋角的地面无声无息的陷了下去,胖胖的中年人费力的从门外走了进来,走到以撒身边恭敬地说道:“大人,上面来消息了。”
可下一刻,中年人便看到了以撒面前那张千疮百孔的桌子,当时就出了一身冷汗,组织里许多人都知道这位大人的脾气,绝对是杀人不眨眼的典范,别说像他这种低级的探子,哪怕是武尊级别的强者,真的激怒了以撒,那也是说杀便杀,毫不拖泥带水。
眼下的情形很明了,白痴都能看得出这位煞星的心情不好,中年人在心裏暗自叫苦,自己怎么挑了这么个要命的时候进来,极度紧张之下,把下面想要说的话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恩?”以撒还在那等着中年人继续说下去呢,可等了好半天对方也没有反应,抬头看去,正好看到豆粒大小的汗珠从中年人的额头上滚落下来,中年人却连擦都不敢去擦。
以撒忍着一掌把面前这家伙拍死的冲动:“有屁快放!”以撒的脾气确实有些暴躁,但一向自视甚高,不是什么人都杀的,以中年人的实力,他连杀都懒得杀。
不过如果中年人还是傻站着不说话,以撒也不介意帮他解脱一下,这种废物活着也没什么用处。
中年人手忙脚乱的掏出了一个小圆筒:“这是给两位大人亲启的密信。”
以撒接了过来,也不理对面的亚尔维斯,直接便拆开,取出裏面的字条,看了两眼后,以撒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挥手让中年人退了下去。
“出事了?”亚尔维斯抬眼看向以撒。
“呵呵……你看看就知道了,不朽传承?嘿……”以撒冷笑了两声,随手把字条扔给了亚尔维斯。
字条上的内容很简单,只叙述了两件事,一是行动取消,二是找到了不朽之王的传承,亚尔维斯刻板的面容顿时激动起来,不朽之王,神域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君王,虽然继安德森之后再也没出现过如他这般天资卓绝的人物,但大多数神域人都相信,总有一天,不朽之王的后裔里会有人继承安德森的血脉,带领着他们重新走向辉煌。正因为是这样,咖恩死后,许多人便离开了兰博斯本,在他们看来,不朽传承的断绝,也就意味着神域没有了崛起的希望。
此刻正值神域风雨飘摇之际,不朽传承出现得恰到好处,狄奥会不会成长为不朽之王那样的强者并不重要,关键是传承本身代表的重大意义,亚尔维斯终于明白为什么兰博斯本会亲自出动了,只要不朽传承还在,神域就不会是一盘散沙。
至于行动取消,这是亚尔维斯求之不得的事情,他本就对这次行动不看好。
亚尔维斯平复了一下心情,看着在那里冷笑的以撒:“你这是什么态度?不朽传承出现,难道不值得你高兴吗?”
“我的态度?”以撒哈哈大笑了起来:“我的态度很重要吗?放着真正的敌人不去面对,反而去关心一个虚无缥缈的血脉,亚尔维斯,你真认为神域离不开不朽之王的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