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叫的是他的亡妻吧?我顿时玩心大减,气闷地将他推至一边,“滚,你抱错人了!”他翻身压下,时不时地舔着我的唇,似乎将我当成了吃食!我满头黑线,叫嚷着,“你身体是钢铁镀造的?重死了!再不起来,明儿个你身下将会多一具新鲜的尸体!”他岿然不动地趴着,但我明显能感觉到身上的重量轻了许多。东临王,他一定是故意的!他抬眸,目不斜视地看着我,琥珀色的眼眸深不见底。有那么一瞬间,我仿若在他的瞳孔中看到了惊慌失措的自己,心中疑虑更甚,“你究竟瞎没瞎啊?”他并未回答,悄然将手放在我的胸口,“疼吗?”我脑袋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登徒子!”“你不是说,胸口被捅成了马蜂窝?我替你揉揉不行吗?”他嘴角扬起一抹恶劣的笑意,手上的力道不断加重。“不行!”我奋力反抗着,但他一只手就轻轻松松钳制住我的双手,将我的双手按在头顶上方。我心里开始生出一丝恐惧,虽然我并不厌恶他的触碰,但我决不能容忍他将我当成他亡妻的替身,决不能容许。他另一只手悄然解下缠在我腰腹之间的小木棍,随手扔下榻去,“就那么怕我?”我点了点头,“我们明明还不熟,你这样对我,很奇怪啊!”他满头黑线,气得咬牙切齿,“我们不熟?”我没说错啊,我们才认识几天,我对他知之甚少,他对我一无所知,我是压根儿不信他对我有感觉的。而我对他,害怕大过一切吧。“小王爷,你我既约法三章,有些义务你即便不愿,也必须履行的。”他语音一落,一道凉风吹过,我的衣服再度碎成了布条。“可不可以不履行?”我小声地祈求着他,心里却是相当不甘心的。这一百年中,我不问世事,潜心在桃木盒子中修炼,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站在大陆之巅,睥睨天下。可现实,却如此残酷。我的宏图伟业尚未有眉目,自己就被人压得死死的,照这样下去,定无翻身之日。“上了本王的榻,你认为还有回头路可走?”他眼里的深情差点儿叫我沉溺其中,低醇的嗓音勾起了我内心深处的渴望。可惜,他只是将我当成了其他女人的替代品。我能感受到他身体的紧绷,已然是箭在弦上,蓄势待发。正是因为如此,我突然觉得有些委屈。不经意间,泪水簌簌滑过脸颊,除了委屈,还有屈辱,还有不甘。“怎么了?”他抬着头,极力压下了身体的不适,声音喑哑到辨不出原声。我撇过头,本不想说话。但终是鼓起了勇气,再度问道,“可不可以不要?”“唉,你真是打算将我折磨死!”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带着薄茧的手快速抹掉我脸上的泪,“我那么可怕吗?”我摇了摇头,“不,你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暴戾无常。只是,只是我不爱你……”“不爱了吗?”他低低说着,“乖,别哭。你一哭,本王心都要碎了。”他半坐起身,替我掖好被角,匆匆下了榻,“睡吧。”我瞅着他颀长的身影没入夜色之中,透着几分萧条,夹杂着诸多的无奈。等东临王走远,桃木盒子又熟门熟路地爬上了床,“宿主,你还真有两下子!一举俘获东临王芳心啊!”“唉,大业未成,如何能谈情说爱!”我叹息着,心情渐渐平复,生出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桃木盒子颇有感慨地在我耳边念叨着,“宿主,你何不委身于东临王?站在他的肩膀之上,你的宏图伟业很快就有着落了!”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我这人,向来不喜欢利用。喜欢就是喜欢,不喜就是不喜。翌日,我睡到日上三竿,浑身无力。即便东临王昨夜并未对我做什么,但他也足足压了我快一个时辰,浑身酸痛也是情理之中。殿外,三两宫娥形色匆匆,悄然议论着,“听说了吗?昨夜摄政王遇袭,心都被挖了!”听到她们在议论叶修,我即刻坐起身,侧耳倾听着殿外宫娥的谈论。宫娥小声说道,“但奇怪的是,摄政王被挖了心,竟没有死。”我双目圆瞪,昨夜我是亲眼看到他咽气的,怎么又活过来了?我急急出了门,正准备出宫前往摄政王府一探虚实,浑身湿透的东临王突然堵到我身前。他那双矍铄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额前碎发不停地淌着水。“你眼睛好了!”我极其肯定地说道。他轻笑道,“小王爷长得可真是俊俏!”“青天白日的,见好就收啊!”我下意识地躲过他朝我胸前伸来的手。他一把将我捞入怀中,低头替我系着衣扣,“没事领口开那么低干什么?深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女子?”“我热。”他将我搂入怀中,“我冷,我们刚好互补。”我一阵无语,传闻中令人闻风丧胆的东临王,怎么总爱粘着我?“这一夜,你去哪儿了?”我好奇地问道。他无奈地说道,“泻火。”泻火?难不成他大半夜离开寝宫,是去找风月女子寻欢作乐了?我轻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并未发现有那劣质低等的脂粉味。东临王察觉到了我的小动作,捏着我的鼻子,一脸宠溺,“本王答应过你的,不会去碰其他女子。昨夜被你折磨地燥热难挡,只好在池中静坐一宿。”“东临王,你定性这么差的吗?”我隐隐察觉到他身上一点点地变紧绷,赶忙推开他,带上两位宫娥,往宫外走去。一出宫,宫娥听闻我要去摄政王府,吓白了脸,“小王爷,摄政王昨日刚被掏心惨死,今日又诡异复活,我们还是别去蹚这趟浑水吧?”“是啊王爷,摄政王手段非凡,若是得罪了他,绝没有好果子吃的。”另一宫娥附和道。“那小爷更要去看看了!”我快步往摄政王府赶去,只不过这次无需翻墙,我是从正门大摇大摆走入的。大厅上,叶修身着暗紫色龙纹袍,身上的贵气和邪气完美相融,加之他那异常苍白的脸上,使他看起来更加神秘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