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面壁思你(1 / 1)

东临王看了眼浑身湿透的我,将我扛上了肩头,“怎么傻乎乎的?”我扑腾着腿,挣扎了一下,“你放我下来。”东临王的鼻尖凑近了我的耳垂,深深嗅了嗅,周身寒气更甚,“你背着我和谁勾搭上了?”“你放我下来!”我捶打着他的胸口,但他坚硬如铁的胸膛反倒让我的手红了大片。东临王愈发生气,他随意进入了一间屋子,砰得一声关上门。他将我从肩头上放下来,琥珀色的眼眸紧盯着我发红的耳垂,再度询问道,“那个男人是谁?”我怒不可遏,东临王的脸皮比牛皮还厚,拖家带口赖在我府邸上不说,还意图软禁我!“放我出去!”我撸起袖子,气到失了理智,只想对他大打出手。“约法三章怎么规定的你忘了?”东临王双手环胸,面色冷沉,“第三条!北璃歌不得同他人亲密接触,如有违背,挫骨扬灰。”我咽了咽口水,悄然观察着他的神色,发现他并无半分开玩笑的意思,连连解释道,“这事不怨我啊!那些女人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将我围在中间,非要我摸她们手,还要我记住她们的名字、喜好。”他站起身,踱步到我身前,薄唇吐出四个字,“避重就轻!”我正思忖着他所言何意,不料他已经将我抱起。他该不会兽性大发,又对我做些什么吧?我吓得浑身绷直,顺手抄起桌上的茶杯,以作防身之用。但我始料未及的是,他竟用捆妖绳将我五花大绑固定在长凳之上。我趴在长凳之上,心下忐忑不安,“东临王,你要做什么?”啪——东临王大手拍在我屁股之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啊!你干什么!”我羞愤欲绝,他这混蛋,竟这么羞辱我!他淡漠说道,“你背着我同其他男人亲密接触,按照约法三章,原是要将你挫骨扬灰的。鉴于你是初犯,杖责一百小惩大戒。”“小爷什么时候和男人亲密接触?你就是想占小爷便宜!”我哀嚎着,脸色爆红。啪——“本王很早之前就想占你便宜了,你现在才知道?”东临王又掌落下。这一回,他打偏了,手心正巧落在我被烫伤还未复原的背上,疼得我连叫喊的力气都没了。他很快就察觉到了我的异样之处,将我从长凳上松了绑,揭开我被雨水淋得湿透的衣物。我冷声呵斥着他,“滚出去。”他屏住了呼吸,冰冰凉凉的手轻轻触摸着我伤痕累累的背,“我以为你会治愈术。”“东临王,我极恨别人对我动手动脚,而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触及我的底线。有朝一日,若你落在我手中,我会毫不留情地将你挫骨扬灰!”我将他推至一边,站起身怒视着他。他瞳孔一缩,显出几分受伤。此时,他的怒火已经消失殆尽,默默杵在我身前静静地注视着我。“该死!被你弄得,小爷的背疼得都要炸了!”我龇着牙,一脚朝他裆口踹去,“你们这群禽兽,不是觊觎我的身体,就是给我招惹祸端!小爷我怎么这么倒霉!”他任我踹着,一声不吭,只是脸色刷白,琥珀色的眼眸中显出几分痛苦之色。我仍觉不解气,又一脚狠踢去,这一回,终于叫他岿然不动的冰山脸出现一道裂痕。“歌儿,不能再踹此处了,你换个地方踹。”他小声说道,依旧笔直地站在我身前,不躲不闪。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倒叫我下不了手。我抬眸凝视着他,瞅他脸色惨白如斯,思忖着该不会是自己用力过猛,真踹伤他了吧?我从腰间掏出一张银票,递到他手中,说道,“去集市上买几两神力补补身子。”他满头黑线,将银票又重新塞入我手中,“歌儿,有些地方若是坏了,是补不好的。”我下意识地朝他身上瞥了一眼,愧疚地问道,“当真坏了?”东临王点了点头,捧着我的脸,悄然说道,“所以,你必须对本王负责了。”他一手烘干我身上的衣物,一边将我搂入怀中,“别赶我走,好吗?”向来高傲的东临王突然将自己弄得这么卑微,使我有些不好意思。我退出他的怀抱,一头栽在卧榻之上,思忖着怎么弥补自己方才的踢踹给他造成的创伤,不知不觉,竟睡着了。半夜,身边又多了个人,卧榻显得十分拥挤。我不用睁开眼都知道,一定是东临王又爬上了榻。不过,我也懒得去驱赶他了,他都被我踹坏了,估摸着也做不出什么事儿来,“你怎么不回房休息?”东临王低醇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不是让本王面壁思过?本王在面你思你。”人前,他是淡漠不染尘埃的上神。人后,他竟如此撩人心弦,令我始料未及。更令我匪夷所思的是,每每他在边上,我总会睡得十分安稳,原有的防范意识顷刻间消失殆尽。不知道是不是误入了他的梦境,我悄然拨开迷雾,只身在一片火海之中,更为确切的说,应当是被困在红日之中。周遭温度极高,猩红一片。岩浆从我脚下淌过,融了我的鞋履,将我的脚完完全全覆盖住。钻心的疼痛来袭,以至于我在刹那间开始怀疑这究竟是不是梦境。环顾着四周,岩壁上不断溅射着火星子。等脚下的岩浆即将融透我的皮肤,我身上突发一道寒气,全身似被冰雪包裹住一般,身上的温度在顷刻间下降,周遭的岩浆纷纷退却。我抬起脚,沿着狭窄小道往前走着。过了许久,终于瞥见东临王的身影。我欣喜地朝他招着手,“东临王,这么巧!”他置若罔闻,以手中斩天剑不断劈砍着日心,企图劈出一道裂缝。大片大片的岩浆朝他身上砸去,他却跟没事儿人一样,任由岩浆腐蚀着他的皮肤,不躲不闪。等斩天剑将日心劈裂之际,日心中喷涌而出的窒息热浪将他的一双明眸灼瞎。他紧抿着双唇,一声不吭,屈膝跪地,以剑支撑着身体的全部重量,看上去是那样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