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汜阴沉着脸,松开了我,“东临王,你分明是嫉妒朕能抱得美人归!”容忌淡淡答道,“本王纯粹不喜欢你的胳膊。”他一语说罢,又一剑砍在祁汜胳膊上,顺势将我拉入怀中。“东临王,你莫欺人太甚!”祁汜周身黑气涌动,魔神之力更是蠢蠢欲动。容忌双指覆在我唇上,略带薄茧的指腹近乎粗暴地碾过我唇上的伤口,眸中火星四溅,“回去。”“不回。”我拂去他的手,对他这异常淡漠的态度深感气恼。“此地是你能来的?”容忌反问着我。“你放手,疼。”我指着自己唇上的伤口,悄然转移着话题。容忌悻悻缩回手,又一掌朝祁汜扇去。祁汜身上黑气涌动,魔神之力势如破竹,在容忌的强攻之下亦未占下风。“二位爷,你们莫要拆了我这风月阁呀!”一丰腴女人匆匆走来,带着一道刺鼻香风,呛人得很。丰腴女人瞥了我一眼,沉思片刻,“我怎么不记得我这风月阁还有这等庸脂俗粉?”“闭嘴!”容忌和祁汜同时停手,两掌朝着丰腴女人心口袭去。“柳姨!小心!”一道娇弱声音传来,那丰腴女子被素白丝带往边上轻轻一带,巧妙地躲过了容忌和祁汜的攻击。一面容清秀,身材清瘦的女子从天而降,三分清冷,七分艳丽,浓淡皆宜。被称为柳姨的丰腴女子捂着胸口,惊魂未定,“苏苏啊,幸好你来得及时!不然,柳姨我怕是活不过今晚。”柳苏苏!这不是古战场之中,化鬼而不自知的柳苏苏么?柳苏苏回眸,向祁汜和容忌福了福身子,“二位公子莫要动怒,苏苏在这里替柳姨向二位赔不是了!”柳苏苏尚未站稳,整个身子便往容忌身上倒来。但不知为何,冥冥之中仿若有一道强劲的神力,硬是将柳苏苏往祁汜身上推。祁汜阴沉着脸,指端黑气狂涌,一指顶着柳苏苏的脊背,将她朝皇甫轩案几上扔去。皇甫轩抬眸,看着案几上活色生香的美人儿,眸色冷清。“你就是花魁娘子?”皇甫轩中气十足的声音中透着几分威严。柳苏苏连连颔首,“奴家正是。”“嗯。”皇甫轩应着,忽然拖着她的胳膊,毫不留情地将她从二楼扔下,“花魁娘子,也不过如此!”楼下那群眼放狼光的各国浪子纷纷高扬手臂,企图抱得美人归。皇甫轩盯着自己被毁的折扇,随手将之扔在我怀中,“收了我的折扇,你就是我的人了。”我低头看着手中的残破折扇,尚未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容忌从我手中夺过折扇,将之化为齑粉,“怎么什么人的破烂玩意儿,你都收?”我默默汗颜,这哪是我想收的?锅从天上来,我又有什么法子!不过容忌一面装作漠不关心我,一面又一刻不停歇地吃飞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皇甫轩瞬移至我身前,上下打量着我,“你涂了多少斤水粉?这般模样,我要如何下口?”容忌将我护在身后,怒意升腾,“本王的人,你也敢觊觎?”祁汜刀锋般冷漠的眼神在容忌和皇甫轩身上游移,“你们不是为花魁而来?怎么眼下,竟抢夺起朕的女人!”皇甫轩肆意笑道,“柳苏苏势在必得。至于她,你们若是不愿让步,我们不如共享。”共享?皇甫轩可真够龌龊!祁汜冷淬了一口,“呸!朕与你不同,你没有心,朕有。”容忌脸色阴沉到了极致,一剑贯穿皇甫轩的心口,“痴心妄想!”皇甫轩仍不肯罢休,企图说服着祁汜和容忌,“我们的目的皆是她身上的乾坤之力,为何不携手合作?东临王,你敢说你能疾速突破虚无阶,步入大成境界,这其中没有她的功劳?”我自是十分相信容忌,但皇甫轩这么一说,我心里难免有些不舒坦。容忌淡漠言之,“帝俊,你不该觊觎她!”语落,容忌手中淡金色的光晕如同耀日般灼灼闪烁,作势向皇甫轩命门攻去。皇甫轩后退了一步,眉头紧拧,“即便你赢了我,也会元气大伤,有必要吗?”“朕的眼里容不得沙子,朕的女人,绝不能有第二个男人!”祁汜深邃眼眸中星光闪烁,他似乎很期待着这一场交锋。容忌眸光流转,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你确定?”祁汜吃瘪,双腿一字划开,掌心黑气砰砰作响,如怒龙般在风月阁上空盘旋。皇甫轩袖中折扇次第展开,折扇上的繁复花纹好似铺天盖地的箭羽,分别朝容忌和祁汜袭去。容忌回眸,不甚放心地叮嘱着我,“别乱跑。”语落,他便加入混战,滔天神力破体而出,同斩天剑融为一体,势如破竹。道道剑气震碎了风月阁并不算牢固的木窗。恻恻箭羽势如破竹,将斩天剑劈天斩地的剑气巧妙化开。由怨气汇成的怒龙疯狂吞噬着漫天箭羽。轰——风月阁终是不堪重负,须臾间轰然倒塌,死伤无数。但他们三人斗法还在继续,看架势应当是旗鼓相当难分胜负。即便分出胜负,也应当是三败俱伤。恰巧,柳苏苏从一片断壁残垣之中颤颤巍巍站起身。她双脚轻盈点地,跃上高处,声音清雅婉转,“风月阁虽毁,但苏苏从不食言。在场公子若欲同苏苏举杯言欢,皆可开价,价高者得。”“一两!”皇甫轩语落,哄笑声四起。柳苏苏面上一阵尴尬,但仍旧温和笑着,“敢问公子,是一两黄金否?”皇甫轩反问道,“你有那么值钱?一两纹银!”“二两纹银!”祁汜眉峰一挑,跟着抬价。“一百万两,黄金。”容忌淡淡言之,面上依旧平静无波。皇甫轩和祁汜面面相觑,纷纷收回了手,不再恋战。祁汜戏谑地看向容忌,打趣道,“东临王移情别恋了?”皇甫轩愤懑至极,“柳苏苏我可以不要,但是她,我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