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繁华的城市早已进入的沉睡。
万籁寂静,从城市上空俯瞰大地,除了道路上间隔有路灯的光亮,大片的区域里,都呈现出沉寂的黑暗中,虽然依然有灯光恒亮,但是千家万户,仿佛都和着同一种律动,在睡梦中呼吸。
弯月隐入了厚厚的沉积云中,昏黄的路灯越加黯淡几分。
园区门口的警衞室前的灯光,此刻尤其得刺眼。
申花石就着电脑里的欧美爱情动作片,刚刚撸完一管,把耳机扔在一旁,站起来看到不远处的物业警衞室的灯光,不由觉得眼睛有些重影。
刚刚兴奋之时,出了一身的臭汗,现在释放之后,心中又有些莫名其妙的失落感和懊悔之意,闻着身上和空气中散发的苦杏仁的味道,就觉得有些不洁。
然而剧烈的手部运动后,浑身又有些虚弱感,懒得出去洗个手。
今天是他值夜,两小时前从地下室巡视回来,看着被囚困在地下室的那个清纯的小美妞,欲望便像燃烧的野草一般忍不住地蔓延开来。然而,两天前黑桃九便郑重地警告了他:这些人他不能动!特别是女人!
虽然他经常像野犬一般朝黑桃九狂吠,但是那只是给本系大佬所表达的一种态度,一种敢于跟狮子叫板的勇气,这也是知道黑桃九不屑于与他计较的结果,不然以他那极受限制的杂耍一般的伎俩,哪里有底气跟C级的战斗能者“镭射眼”较劲。
他其实虚得厉害。
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他才想到又要再去巡视一圈。最近有消息传来,说白城子正在调兵遣将,预计可能要有大的行动。虽然暂时不知道他们针对的是谁,但是如此这般动静,对象已经很明显了,那便是他们这伙临时集聚起来的命运门徒们。
该死的狗屁任务!
想到这裏他又开始抱怨起来,什么找寻圣女,大王挂了就挂了呗,直接找个替代者便行,那么麻烦干嘛呢?上层的兴衰,跟他这种小人物有半毛钱关系?只要每年的资金供养到帐,我申花石管你洪水滔天——有钱买充气娃娃便好!
现在害得他一个极品宅男,没有论坛和贴吧混,这么晚了还要在这裏值勤。
至于白城子的攻击,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变成老鼠耗子大小,偷偷溜走便是。
他暗自计较着,搂了下松散的裤子,慢腾腾地走出一楼的房间,客厅裏面有个伙计站起来,是个受训的普通随从。和组织里很多能者一样,申花石也瞧不起这些虽然经受过严格军事技能训练、但仍旧只是个普通人的随从们。
他自有高高在上的理由,超能力赋予了超越常人的力量,也赋予了他足够骄傲的性格。他挥挥手,让那个随从不要太紧张,喃喃地骂了声“瓜皮”,自顾自地走到别墅大门口,推开侧门出来,朝几个黑桃六亲手布置的暗哨做了个枪毙的手势,然后大摇大摆地朝拐角走去。
他有些尿意,但是却不肯在洗手间解决,幕天席地的宣泄,这是他从小就养成的习惯,恣意、畅然,故而也不打算改了——天才都有怪癖,不是么。
在角落里,他对这白墙一阵释放,淅沥沥的冲击声引来了明处暗处的观察,他却得意地抖了抖不大的话儿,然后把大裤衩扎好,像巡视自己城堡的领主,慢腾腾地背着手,踱着步子走回房间。
屋内黑乎乎的,视线短暂受阻,刚进来的申花石眼睛有些昏花,他模模糊糊看见刚才那个随从朝自己走过来,极不高兴——靠着黑桃六的支持,非要弄得多么专业似的。正想着要教训一下这个“青瓜皮”,让其知道谁才是这儿真正的老爷,忽然发现临近的这个人衣着似乎有些不一样。
敌人!
一个单词浮上心头,他的心剧烈一跳,一种惊悸到极致的危机感从尾椎骨沿着脊椎过电一般窜上大脑中枢,然后冰冷的寒意在脑海中荡漾着。在千分之一秒的时间里,他的身子倏然收缩变小,与此同时,脖子处的声带也即将开始震荡起来……
然而,在意识之外的时间里,黑夜里一道看不见的刀光将申花石的所有努力都定格在疼痛爆发的一瞬间,死亡从没有这一刻般离他这么的近:一把涂黑的刺刃顺着变形中的肋骨,轻易地刺入了心脏部位,刀尖抵在砰然的心脏薄膜处,几乎没有一丝距离。
申花石停在如同一个十岁小孩大小状态,喉咙被一只坚实有力的大手给掐在半空,无论怎么发力都震荡不出一丝声响。他的异能“空间变形术”因为大幅度的违反物理原则,所以在使用上受到了很大的限制——变形所需能量巨大、等级不变的情况下最大不得超过本身三倍、最小不得超过六倍、只能变成本我状态……
诸如此类,等等!
申花石本可继续变小,然而这精确到极致的一刀,明确地向他传达了一个信息:你再变,下一步就是死亡——是最真实的死亡,也是最沉默的死亡。
生死就在一瞬间。
一个男人冰冷的声音贴着耳畔响起:“想活命,不要声张!乖乖按照我说的做……你听明白就点头!”